下雨了?怎么就下雨了。

愈发清晰的雨声,搅得沈玉娇心烦意乱,双眸猛然睁开。

从梦境到现实,不过眨眼间。

寝屋还是那座寝屋,却早已没了红烛喜帐,换作清新的葱色纱帐,香炉里的香丸也从名贵的沉木檀香,换做她惯用的鹅梨帐中香。

如今已是元寿十九年的初夏,她嫁入河东裴氏,已有半年。

“娘子,您醒了。”婢女白蘋的声音隔着葱色绣花纱帐缓缓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