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声道:“砀县酥梨,果中甘露子,药中圣醍醐[1],每年淮南都会往长?安送,是贡梨。”
谢无陵眉梢挑起:“那你?在长?安吃过?”
“吃过。”
“既然吃过,刚才我说砀县酥梨,你?发什么呆?”
“我……”
沈玉娇握紧手中那颗梨:“听你?提到淮南战事,忽然想到淮南离金陵不远。也不知?那边战况如何,是否会影响这边?”
“这你?不用担心,那张英老贼虽拥兵自重?,我们金陵的崔府君也不是吃素的,张英刚起事那会儿,崔府君便派兵拦在淮南与金陵的交界处,但?凡叛贼过境,一概就地诛杀。”
谢无陵懒洋洋道:“再说了,朝廷不是派了二皇子领兵督战么?听说还请了个姓裴的什么河东君子当谋士,听说那人用兵如神,奇招频出,张英老贼估计撑不了多?久了。”
用兵如神,奇招频出……
她就知?道,他有经世治国之才,只待时机适合,得遇明主?,一展宏图。
沈玉娇盯着掌心那颗黄中泛青的梨,心下好似也泛起一阵淡淡的、酸酸涩涩、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。
她心里对王氏有怨、有恨,但?对裴瑕却?是怨也怨不起,恨也恨不上。
毕竟三?个月前?,谁也无法预测黄龙会肆虐河洛,更无法想象堂堂裴氏夫人那般心黑手辣,竟趁着儿子在外征战,釜底抽薪将儿媳妇“遇难”了。
有时沈玉娇自己想起这事,都觉得做梦般恍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