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玉娇满是期待,并信心满满与他约定:“明年你见着我,我肯定能长到你胸口了。”
裴瑕笑而不语,沈光庭则是毫不客气地拆台:“小傻子,光你长个子,守真不长的吗?”
沈玉娇愕然,看向已经比她高许多的裴瑕:“守真阿兄,你还能长啊?”
裴瑕道:“或许吧。”
沈玉娇无奈:“好吧,可你也别长太高了。”
裴瑕:“为何?”
沈玉娇耸耸肩:“现下仰着脸看你,看久了脖子就疼。若你再长高,那我以后得搬着梯子与你说话了。”
裴瑕先是一怔,而后笑出了声。
他一向沉静,喜怒不形于色,现下这般外放的笑,沈玉娇都看呆了。
守真阿兄笑起来可真好看。
她怔怔地想,要是平日里能这样多笑笑,她看着饭都能多吃两碗。
愣怔间,裴瑕弯腰,揉揉她的脑袋:“那妹妹今年努力,再长高些。”
沈光庭有时也会摸沈玉娇脑袋,她都一跳三丈高,忿忿讨伐:“你把我头发都弄乱啦!”
可是裴瑕摸她的脑袋,她的注意力完全跑偏,只觉得他凑近了瞧,眼睫毛可真长。
她恍恍惚惚地送裴瑕离开。
临上马车前,鬼使神差问了句:“守真阿兄,你现下算是大人了么?”
女子十五及笄,男子二十及冠,沈玉娇也不知十七岁的裴瑕算不算大人。
“算是吧。”
裴瑕答道,看她:“问这个作甚?”
沈玉娇摇摇头,“没什么。”
片刻,好奇道:“那你房里也有丫头了?”
裴瑕有些讶异。
沈光庭脸色也变了,一把扯过沈玉娇,皱眉道:“你个小娘子问这些作甚?”
沈玉娇可不怕沈光庭,半探出个脑袋,乌眸轻眨:“不就是放个丫头吗,为什么不能问,我都有四个贴身婢子呢。”
沈光庭和裴瑕一时都噎住了。
这半大的小姑娘,压根还不理解儿郎房里放丫鬟是什么意思。
裴瑕本不必要答的。
尤其在小未婚妻还糊里糊涂的情况下。
但临上马车前,他还是和沈光庭透了个底:“去岁回洛阳,我母亲送来了两个丫鬟,我只留在书房里伺候笔墨,并未收用。”
沈光庭看他一眼:“不必和我说的,玉娘她就是随口一问,傻乎乎的什么也不懂。”
裴瑕道:“现下不懂,迟早会懂的。等她懂了,若为此而烦忧,有劳光庭兄替她解惑,叫她放心。”
沈光庭摸了摸鼻子,轻轻噢了声。
心里却是十分满意,还算这裴守真识趣,没有做出叫妹妹伤心的事。
虽说世家儿郎房里有一两个伺候的婢女很正常,但人总是护短的,沈光庭自然盼着这未来妹婿的房里清清静静,若是能和妹妹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再好不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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娉娉袅袅十三余,豆蔻梢头二月初。
转眼沈玉娇已经十三岁,白嫩小脸虽还挂着些婴儿肥,但已褪去孩童的稚气,身形也愈发窈窕纤细。
这一年年初,她来了癸水。
一早醒来发现浑身难受,雪白亵裤还染了血,她吓得脸都白了,以为自己身患怪病,命不久矣。
李氏和新进门的嫂子徐氏闻讯赶来,皆笑着安慰她:“你不会死。来癸水说明你长大了,不再是小孩子了。”
她们耐心地教她如何用月事带,如何保养身体,经期应当做什么,不应做什么。
沈玉娇边喝着红糖煮鸡蛋,边认真听着。
原来流血了,就长成大人了。
她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