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无陵一看,懂了。
是害羞了。
“没什么害羞的。”
他低头,亲了亲她细嫩的脸颊:“我们现下是夫妻了。”
“夫妻这档子事,本就是要快活的。”
他虽没实战经验,但自小生在秦淮花船,又是这把年纪了,也不是那等糊涂莽撞的小年轻。
沈玉娇见他越说越不像话,伸手去推他:“已经亲了,你快些去沐浴吧。”
抵着的手却被男人捉住,放在唇边亲了亲。
“好娇娇。”
谢无陵将怀中温软馨香的身躯抱得更紧,再次低下头:“再让我亲一会儿?”
不舍得放手,完全不舍得。
若不是知道她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,他都想将她抱着一起去沐浴,时时刻刻与她黏在一起。
也压根不给沈玉娇推脱的机会,男人的吻又落了下来。
这回吻得更凶,仿佛方才只是在试探她的底线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直吻到沈玉娇有些缺氧且那顶着的碩物也不容忽视时,她到底忍不住,抬手捂住他的嘴:“不许亲了!”
还有完没完。
上一刻还贪婪索吻的男人,被她这不轻不重的一拦,霎时耷拉眼皮,满脸委屈:“娇娇,你凶我。”
沈玉娇:“……?”
她哪凶他了,明明是他那样了……
闭了闭眼,她咬唇道:“你…你快去洗吧。”
谢无陵也难受着,知晓再亲下去,可能就不管不顾了。
头一回,还是得留个好印象。
忍着腹间窜动的燥意,在她嘴角克制吻了下:“我很快回来。”
他一走,沈玉娇霎时觉得拔步床都空旷不少,空气也没方才那般热了。
只是想到他方才那句话,还有被他抱在怀中时抵着的存在,眼皮不禁跳了两下。
有些慌。
他是武将,又是初碰女色。
原想着他是个生手,没准还需要她教,现下看来,完全是她天真了。
沈玉娇觉得今夜怕是要吃些苦头。
事实证明,她预判得不错。
沐浴后一身清爽的男人很快回了喜房,有了先前那两个长吻做铺垫,也无须太多言语,脱了鞋,上了床,抬手就放下床幔金钩。
大红色的百子千孙帐逶逶垂下,随着一阵窸窸窣窣轻晃,罗袜、外衫、寝衣……
纷纷落在脚踏上。
“谢…谢无陵……”她嗓音透着些慌。
“别怕。”
“……”
虽说如此,还是会慌。
男人的吻落了下来,细语呢喃:“娇娇,你好美。”
美到他挪不开眼。
“你别看……”
沈玉娇嗓音都逼出些细细哭腔,想去捂身前,又想去捂他的眼。
最后什么也没捂住,纤细双腕被男人修长的大掌一把扣住,压过了头顶。
“娇娇。”
“娇娇……”
“娇娇,我爱你。”
“很爱,很爱……”
红色龙凤喜烛灼灼燃烧,昏黄烛光洒在摇曳的大红喜帐,帐中对影朦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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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院喜宴散去时,后院春色尚未尽。
烛泪堆叠了一层又一层,帐中粉汗酥融,兰麝香浓,直至东方鱼肚泛白,方才休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