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?叫燕王从喜得?麟儿的激动里冷静下来。

没儿子,他不愿当皇帝。

可如今有了儿子,自?也要?为?儿子打算。

于是在谢无陵将安王司马昱带来时,燕王先将谢无陵叫进屋里,让司马昱在外头候着。

谢无陵恭敬问:“义父还有什么吩咐吗?”

燕王不发一言,只深深看着眼前这张年轻昳丽的脸庞。

像,真?是像极了。

越看越像,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
之前如何就没想过,这就是自?己的亲儿子呢。

难怪阿静要?将这孩子送出去,生得?这么像,若是在宫里长大,还不得?把司马瑞那老狗给气死。

“义父?”

谢无陵被燕王那过于炽热的目光看的心里发毛:“您这是怎么了?”

燕王回?过神,反倒有几?分拘谨起来,咳了声:“你脸上的血怎么回?事?伤着了?”

“没事,大抵是方才杀了两个偷袭的,不小心溅到了。”谢无陵随手抬手擦了下脸庞的血渍。

燕王道:“你自?个儿也注意些,别受伤了。”

谢无陵笑:“知道的。”

便静下来,等着燕王的下文。

哪知燕王背着手站在御案前好半晌,再次抬头,却是盯着他问:“归安,你可想当皇帝?”

谢无陵:“……?”

他怔了一瞬,而后忙不迭跪地?:“儿子对?义父忠心耿耿,绝无二心。”

燕王见他误会,上前将他扶起:“本王没有怀疑你的意思。”

谢无陵见燕王竟亲自?扶他,语气还这般温和,心下生疑。

这么一会儿功夫,义父如何变得?如此……呃,腻歪?

难道染上什么脏东西了?

“义父,您若想称帝,儿子上刀山下火海,誓死追随。您若想回?燕北,那儿子……”

谢无陵顿了下,讪讪道:“这个…儿子可能没办法和您回?。此次戎狄元气大伤,起码三五年不会来犯,儿子想留在这,咳,就留在这歇几?年……不过您放心,若有战,召必回?!”

燕王怎不知谢无陵那点小心思。

不就是还惦记着那个沈氏,赖着不肯走?么。

真?不知是怎样的女子,竟叫裴守真?与自?己的儿子,如此念念不忘。

燕王暂时压下心底好奇,只看着谢无陵,又问了遍:“倘若本王有意捧你上位,你可愿意?”

谢无陵心头又是一激灵,难以置信地?看着燕王。

他试图从眼前这张成熟沧桑的脸庞上寻到一丝端倪。

可是没有。

燕王的表情肃穆,眼神坚定,又透着一丝复杂的温柔慈爱。

谢无陵虽觉得?困惑,也没多想,只一本正经道:“多谢义父抬爱,只是我?这人,没读过什么书,也没学过什么礼,当皇帝治天?下也不是下田插秧、上山打猎那么简单,我?有几?斤几?两,我?心里有数,压根就不是当皇帝那一块儿料。”

燕王道:“也不是谁生下来就能当个好皇帝,你这般聪明,寻个好帝师教导着,一样能成。”

连司马缙那等庸才都可以,自?家儿子怎么不成?

哪知谢无陵一听这话?,面露苦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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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义父您可饶了我?吧。我?知道玉不琢不成器,人不学不争气。倘若不是霍元帅与义父您的悉心教导与栽培,儿子未必能有如今统帅大军的本事。”

谢无陵薄唇一扯,苦笑:“但我?也不怕与您说句实话?,过去这些年,我?真?过得?挺苦的。起得?比鸡早,睡得?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