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是屏退,其实就站在?敞开的花厅外,听?不见谈话的内容,但?能看清屋内的情况。

饶是如此,真要计较起来,也是于礼不合的。

但?如今情况,沈玉娇也无法计较太多。她看向谢无陵,开门见山:“你知他为何?下狱?”

谢无陵坐在?客座,端起瓷盏浅啜一口,道:“他昨日?知你被带入宫中,当即求见皇帝。皇帝避而不见,他私闯入内。据说起了很大?的争执,最?后皇帝还是将你的下落告知他了。”

“至于为何?今日?才拿他下狱,我猜要不然是昨日?狗皇帝被吓住了,直到?今日?才回过神。要不然就是怀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心思,想看看昨夜到?底是何?收场。”

“无论是哪个缘由,裴守真这场牢狱之灾都无法避免。”

毕竟,那?可是皇帝啊。

哪个当皇帝的,能容忍被臣子?这般忤逆。

何?况裴守真那?张嘴,那?性子?,别说淳庆帝了,谢无陵每次和他对峙,都恨不得拿剑把他捅成筛子?。

“这种情况,若是叫你父兄去求情,恐怕连着他们都被迁怒……”

谢无陵将茶盏搁下,眉宇间浮现一丝轻蔑:“要我说,就该揍他一顿,叫他吃些教训,才知乖了。”

“裴瑕已?与他辞官多次,可他一直不允。这回更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……”

提到?昨天的事,沈玉娇心里也恨得不轻:“堂堂一国之君,竟使出这种伎俩!”

何?其卑劣。

与他那?胞妹寿安,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?一家门。

谢无陵自然也是愤懑。

昨日?之耻,他怪不了沈玉娇,怪不了裴瑕,有多少算多少,全算在?淳庆帝头上。

“谢无陵,昨日?……”

沈玉娇用力掐了掐掌心,她实在?不愿回忆那?份难堪,但?如今他人已?在?身前,只能硬着头皮把话说开:“多谢你了。”

谢无陵唇角轻扯:“昨日?已?说过了。”

他语气很淡,听?不出情绪,叫沈玉娇有些忐忑。

只因谢无陵在?她面前,一向是情绪外露的。

开心他会笑,生气他会黑脸,伤心也会明?明?白白写在?眼中,从?不叫她猜。

可现下他这语气和神态,叫她琢磨不透了。

是三年未见的缘故么。

是啊,一晃眼就三年了。

三年前的最?后一次面对面说话,还是在?大?慈恩寺,他贴着胡子?和痦子?,笑着与她算命。

后来他发配燕北,她知道她不该去看的。

可裴瑕还是叫人备了马车,送她去看了。

那?日?,她回到?府中,天色已?经暗了。

裴瑕在?她院里的榻上坐着,手中握着一卷书?,见她进?来,撩起眼皮:“见到?了?”

她道:“嗯。”

他又问?:“可说话了?”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
她道:“没下马车,远远看了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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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?亭中之人破衣烂衫,远远看去,形销骨立。

回程的一路她沉默着,没哭。

裴瑕那?明?润锐利的视线在?她眉眼间时,她的眼泪就“啪嗒”落下来,断了线的珠子?似的。

她慌张去擦,却越擦越多。

裴瑕并未多说,放下书?卷,将她揽入怀中,轻轻拍着她的背。

“好了,好了。”

他哄着她:“从?此便当没那?个人了。”

她在?他怀里哭累了,说:“好。”

之后三年,夫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