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子,站在风口浪尖上,他的处境几乎决定闻喜裴氏一族的兴衰。

“待他回来,我会劝劝他的。”

沈玉娇嘴上这般答着?,心里却是?一阵无力叹息。

劝也?无用,裴瑕自个儿心里跟明镜似的。

现下就是?淳庆帝不肯放人?,非得这般耗着?,不上不下的,谁也?不好?过。

冬日白昼短,裴瑕回府时,外头已是?灰蒙蒙一片。

他照常先去书房洗漱,换了身洁净的衣袍,才来后院。

白日沈玉娇特地交代了棣哥儿:“你爹爹最近公务繁忙,待他回来,你别闹他。若是?功课背得好?,也?能叫他心情好?些。”

棣哥儿年纪虽小,却格外懂事?。

等到裴瑕一进?院门,小家伙主动?跑上前,“爹爹”、“爹爹”脆生生喊着?,又拉着?裴瑕的袍袖:“昨日夫子新教的诗,孩儿已经会背了,您尽可考我。”

见小小孩儿仰着?脑袋,一张稚嫩小脸写满“考吧,没在怕的”,裴瑕也?笑了。

他牵着?棣哥儿走到窗边,随意考了几句。

棣哥儿摇头晃脑,应答如流。

末了,他睁着?大眼睛,望向裴瑕:“爹爹,孩儿答得如何?”

裴瑕轻笑:“很好?。”

棣哥儿又眨眨眼:“那你有欢喜些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