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场之?人心中不约而同冒出这一句,又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?殿中另一位公认的美郎君

一袭鲜丽红袍、肩背挺括的新科探花,裴守真。

红与绿,这最?寻常的颜色,也是最?考验姿容的颜色。

可偏偏这两个男人,将这两色,都穿得十分好看。

一个神清骨秀,肃肃如松下风,优雅清贵。

一个秾丽俊美,濯濯如春月柳,威仪堂堂。

“这位郎君是谁?”叔母孙氏捻着帕子,难掩惊艳地与沈玉娇低声:“没想到除了六郎,长安城竟还?有这等卓尔不凡的美男子。”

沈玉娇:“..........”

搭在膝头的手?指悄悄捏紧,她道:“他就是那位发现小桃山金矿的谢长史。”

“啊呀,竟然是他!我?只知三皇子手?下一位军士运道好,得了神仙指引发现金矿,没想到那小军士竟生得这般英俊。”

孙氏啧舌:“便是没有神仙指引,就他这张脸,也能奔个好前程呢。”

沈玉娇:“……”

真是英雌所见略同。

她当初在金陵看清谢无陵的长相,也是这样想的。

果不其然,一到长安,他就被锦华长公主盯上了。

可见无论男女,容色太艳,也不一定是件好事?。

腹诽间,一道炽热目光直直落在脸上。

沈玉娇下意识抬头,待见到斜上方,那随着三皇子一同落座的谢无陵,正睁着一双明亮的桃花眼朝她这边看来,心头仿t?佛漏了一拍。

她急忙垂下眼,盯着桌沿的缠枝蒲桃纹,心跳如鼓。

不该来的。

她后悔了,便是装病,也不该来的。

还?是高估了自己的心性?,以?为能心如止水,无动于衷,可是……

真的能置若罔闻,无动于衷吗?

眼角余光倏忽闪过一片绯红,下一刻,她搭在膝头的手?被握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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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抬起头,便对上裴瑕静静看来的黑眸。

“手?怎么这么凉?”他说着,又端起面前茶盏,递给她,嗓音平静温和:“与叔母聊了那么久,喝口茶水,润润嗓。”

“好…好的。”沈玉娇颔首,想去接杯,可他仍握着她一只手?。

难道叫她单手?拿杯?

沈玉娇疑惑着,裴瑕举杯递到她嘴边:“喝吧。”

沈玉娇:“……!”

大庭广众之?下,他举杯喂茶,这么多双眼都瞧着。

她惊愕睁眸,裴瑕却并觉得有何不妥,淡然看着她。

这下沈玉娇也不敢再迟疑,就着他的手?匆匆喝了口茶水,又连忙坐正:“多谢…郎君。”

裴瑕微笑:“你我?夫妻,何须客气。”

说罢,又拿起一方帕子,擦过她的嘴角:“喝得这样急,嘴边都沾上了。”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
沈玉娇脸色霎时更红,垂着眼,完全不敢抬头,脑中只一遍一遍重复着

不该来的,就不该来的。

哪怕殿宇宽敞,宾客众多,又隔着这样远的距离。但?只要?这两个男人同时在场,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便无限蔓延,叫她如坐针毡,恨不得掘地而逃。

而她垂首懊恼的模样,落在旁人眼中,只当是害羞。

就连叔母孙氏也掩唇笑道:“你们夫妻这般恩爱,我?这老妇瞧着都不好意思了。”

“他们夫妻那般恩爱,你瞧着应当很?不是滋味吧?”

位列右上座的三皇子,斜斜睇了身后的男人一眼:“要?我?说,你这个人也是怪,放着那些千娇百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