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她羞窘无措的脸,轻笑:“如此就好。”

心悦一人,不论怎样,皆是可爱。

修长指尖抚上画中人的眉眼,那时的她,脑中定?然?没有?那谢无陵。

都是那个无赖,一而?再?再?而?三的出现在玉娘眼前,搅乱她的心思。

裴瑕眸色渐渐暗下。

多日来?,心头积压的那些不满,不觉酿出一丝恨。

而?这恨意一旦萌芽,便很难克制住。

翌日散朝,裴瑕往翰林院去,未曾想行至龙尾道,远远便瞧见那一身青色官袍的男人,在内侍的引领下迎面走来?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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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男人不约而?同想起这个词。

但谢无陵还是保持着笑意,一副好友重逢般亲亲热热,拱手上前:“这不是守真兄吗?没想到我难得进一趟宫,竟会和你?碰上,真是缘分啊。”

孽缘。谢无陵心里补充。

孽缘。裴瑕在心底冷笑。

换作从前,当着外人的面,他定?然?也装一下客气。

然?而?一想到妻子?躲着他,还给他房里塞丫鬟,都是因眼前这个无赖而?起,莫说装客气,裴瑕只恨不能将此人狠揍一顿t?,一麻袋套了送得越远越好,无论是天涯海角,还是海外异邦,总归再?也不要出现在他们夫妻面前。

谢无陵自也看出裴守真的不对劲。

那阴沉的脸,冷戾的眸,还有?周身浓郁得压也压不住的……怨气?

谢无陵拧着眉头,这小白脸怎么了?

被皇帝骂了?还是差事不顺?

“守真兄,我瞧你?双眼无神,印堂发黑,哎呀,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,你?莫不是撞上什么脏东西了?”谢无陵摇着头,一脸关切。

裴瑕沉眸,薄唇轻扯:“可不就是撞上脏东西了。”

谢无陵:“……”

嘶,这个刻薄精。

裴瑕看着他就心烦,冷声道,“若无别的事,劳烦谢郎君让开,莫要挡路。”

“这条道这么宽,谁挡着你?了?”谢无陵眉头竖起。

话音方落,却见裴瑕大步上前,毫不客气地撞过?来?。

谢无陵猝不及防,真叫他挤得踉跄两步。

“裴守真你?他”

一句骂娘噎在喉中,谢无陵还记着这是皇宫,身边还有?个内官,不能随意放肆。

然?而?看到那道头也不回,大步离开的红袍郎君,谢无陵还是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。

这小白脸今日是吃火药了,脾气这么大!

好歹还是个君子?呢,瞧瞧,这哪还有?半点君子?风度。

整个就是泼妇,不,是个怨夫!!

“谢长史,您还好吗?”小内侍谨慎问道。

“没事。”

谢无陵边与小内侍往前走,边问:“他是被圣上责骂了?”

“奴才?不知。”小内侍摇头,也有?些疑惑:“听说裴学士此次随两位殿下巡视河道,差事办得很圆满,昨日陛下还在殿上夸他做事缜密,思虑周全呢。照说不应该这般……咳,不近人情。”

哪是不近人情,方才?都可称得上目中无人了。

难道裴学士与谢长史有?私怨?

谢无陵的心思却是飘到别处。

这裴守真竟然?又得了皇帝的夸奖?

翰林学士,天子?近臣。他成?日在皇帝面前晃,又生的人模人样,文采也不错……

若是叫他讨了皇帝的喜欢,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是迟早的事。

再?想到方才?裴瑕一袭鲜艳红袍,金带环腰的模样,哪怕谢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