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虽不?喜太子?,但到底是他的儿子?。他能厌之,却不?能叫旁人害之。”
“唉,可不?是嘛。”程氏说得口干舌燥,端起茶杯喝了?半盏,才摇头叹道:“太子?也是个苦命人。若是先皇后在天有灵,见着自己的孩儿诸般不?顺……”
她似有许多感慨,到最后也只化作唇边一声深深的叹。
直到傍晚,红霞隐退,程氏抱着醒来的棣哥儿亲了?又亲,才依依不?舍地回府。
沈玉娇却依旧想着太子?被刺杀之事。
到底是谁要杀太子??
二皇子?,三皇子??
没理由啊。
太子?只差把东宫之位捧在头上,等?着他们俩斗出个胜负,便可将这“烫手?山芋”交出去,压根也碍不?着他们俩。
她想了?许久也想不?明白,但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,宛若漆黑海域间?露出冰山一角,暗藏更?大的乾坤。
夜里独自在寝屋,看着空荡荡的房间?,再想到裴瑕险些也在遇刺现场,一颗心都不?禁惴惴。
干脆披起外衫,将裴瑕寄来的家书拿到床边,借着帐外朦胧的灯光,又逐字逐句读了?遍,心下才稍安。
转眼?又过去半个月,裴瑕寄来第二封家书。
家书上并未提及太子?遇刺之事,只折了?一枝桂花,又道:「诸事皆安,中秋前定归家团聚,勿念,保重。」
沈玉娇将那盈满馥郁桂花香气的信封倒了?倒,接了?一掌干涸桂花,如碎金,如繁星。
“棣哥儿,这是你阿爹从洛阳寄来的桂花。”
她将孩子?抱在怀里,满掌桂花摊在棣哥儿的面前,莞尔轻笑:“你闻闻,香不?香?”
已经四?个月的孩子?,身形都大了?不?少,靠在自家娘亲温软馨香的怀抱里,看着那满掌黄灿灿的小花儿,好奇地伸出胖乎乎的小手?去抓,嘴里还无意识地发出“咿呀”声。
桂花碎小,沈玉娇也没让孩子?去摸,省得这小家伙直接抓了?往嘴里送。
“咱家园子?的桂花也开了?一棵,明日阿娘带你去摘桂花,正好给你阿爹做个桂花香囊如何?”
“呀。”
“你也要?”
“呀呀。”
“你还小,用不?着香囊呢。”沈玉娇轻笑,看着掌中桂花,鬼使神差又想到去年中秋。
去年,是和谢无陵一起过的中秋。
算起来,也有一个夏日未曾听?到他的消息了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