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唇却未停下,而是沿着?双颊,吻到她的耳垂、脖颈、锁骨……

当襟口被男人的牙齿撩开,沈玉娇陡然回神,连忙捂着?:“不?…不?行!”

昏昏烛光下,身前的男人仰起脸,往常清冷的神色不?复存在,眸子晦暗不?明?,染上几分慾色。

沈玉娇被他视线里的热意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,手仍旧抵着?他的肩,细细嗓音透着?轻颤:“郎君,我…我还在月子。”

且再过几个时辰,他便要去考场,这深更半夜,怎的突然这般孟浪。

裴瑕触到她眉眼?间的惊慌,也?陡然冷静下来。

压下腹间那?阵涌动的燥热,他松开沈玉娇的手,缓缓直起身:“抱歉,是我失态了。”

沈玉娇仰倒在迎枕上,双颊滚烫,气息不?稳,也?不?知?该如何应对这不?同寻常的情况,只默默拉过锦被,遮住身前,又偏过脸,咬唇道:“时辰不?早了,你快回去歇息罢。”

裴瑕垂下黑眸,见她面朝里,只披散乌发下露出一只绯红的耳尖,喉头滚了滚。

少倾,他嗓音沉哑:“你也?早些歇息。”

沈玉娇没出声,只保持着?背对着?姿势,直到那?脚步声远去,她才?抬起乌黑鸦睫,往后看去。

床边已不?见那?道颀长身影。

悬在喉咙的心总算落了下来,她抬手轻拍胸口,想到方才?的场景,那?颗未曾平静的心又猛地跳动起来。

他到底是怎么了?

方才?那?模样,真像是变了个人般,实在骇人。

难道是太久未得纾解,忍得太难受了?

捂着?胸口缓了好一阵,她的心绪才?稍稍平静下来,然而躺下之?后,心底又不?由自主地升起一阵复杂情绪,有慌乱、有怅然、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虑。

沈玉娇也?不?知?她这是怎么了,难道是太久没与他亲近了?

前院书房。

裴瑕仰头靠着?浴桶,双眸紧阖,心绪也?始终难宁。

昨日?斗殴,已是失了教养。

今日?他竟对尚在月子里的妻子起了那?等心思……

良久,裴瑕沉沉吐出一口气。

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定是他与谢无陵那?无赖接触多了,也?被那?人染上一些孟浪无耻的习性。

好在那?登徒子不?日?便离开长安,而他高中之?后,岳父一家也?有望回京,与玉娘团聚……

一切都会?越变越好。

至于那?无赖的龌龊心思,只要他活着?一日?,便绝不?会?叫他得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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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?清晨,天光刚蒙蒙亮,赶考的学?子们便背着?书篓,前往贡院。

哪怕昨夜睡得晚,鸡鸣第一声,沈玉娇也?从睡梦中醒来,让白蘋将孩子抱去前院,替她送一送裴瑕。

白蘋应诺,很快便赶去前院,将包得严严实实的襁褓递到裴瑕怀中,又替沈玉娇传话:“娘子说,郎君您在考场专心应试,莫要担心府中。她如今身体恢复不?少,且有李家舅母在府中作陪,遇事?也?有人商量。她与小郎君就在府中等您,待您考完归来,她定备上一桌好酒菜给您庆祝。”

稍顿,她看着?那?小襁褓:“娘子还说,小郎君还等着?您考完归来,取个名字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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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瑕垂着?眼?,视线在熟睡的小婴孩的脸庞流连。

小孩子一天一个样,这会?儿的孩子和刚出生时简直判若两人。

当时他也?不?大相信,那?样皱巴巴的小丑娃竟是他和玉娘的孩子。

现下看来,这孩子的眉眼?与他像了八分,额头和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