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:“瞧我问了句废话,都这样了,怎能不?疼呢。郎君可上过药了?”
裴瑕道:“上过了。”
“上过了怎么还这样肿?”沈玉娇盯着?眼?前这张脸,既心疼又惋惜,这样一张白璧无瑕般的英俊脸庞,陡然伤了这么一大片,真是暴殄天物,令人心焦:“伤成这样,明?日?该如何出门见人。”
考生进场前要经过好几道检查,明?日?裴瑕顶着?这样一张脸去考场,必然会?引得无数侧目,沈玉娇想想都替他尴尬:“不?然明?早,你涂点妆粉遮一遮?”
裴瑕知?道她是一片好意,然而听到“傅粉”,鬼使神差想起谢无陵之?前的阴阳怪气。
“不?必。反正进了考舍,一人一间,互不?妨碍。”裴瑕道:“待九日?后出来,这淤青应当也?散了。”
沈玉娇闻言,轻点了点头:“最好如此,不?然殿试时,你顶着?一脸的伤去面圣,定要叫人诟病。”
裴瑕见她连着?叹了好几口气,牵住她的手,放在掌心捏了捏:“玉娘不?必忧心,一点小伤罢了。”
感受到男人掌心的暖意,沈玉娇抬起眼?,认真看他:“你今日?不?来后院,是因?着?脸上的伤?”
裴瑕浓密眼?睫轻垂,堪堪遮住眼?底那?丝窘意:“这副样子叫你见了,平白让你担心。”
沈玉娇心道,那?现下还不?是瞧见了。
“你不?回后院t?,我才?觉得奇怪呢。”她说着?,忽又想到什么:“是了,你从我妆匣里将那?暖玉制成的玉轮取来,我替你滚一滚,将淤青滚散了,没准能好点快些。”
裴瑕本想说不?必麻烦,但见她眸光恳切,到底还是起身,走到窗边那?座花梨木九屉梳妆台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