嗓音缥缈,宛若梦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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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春光明媚,锦华长公主府一片花红柳绿,莺歌燕舞。
然这?大好春光,寿安公主却无心欣赏,眼见自家姑母抱着那只通体雪白的临清狮子猫,一脸气定神闲地逗弄,寿安公主终是忍不住:“姑母,你快想想办法啊!昨日我母妃派人去裴府送礼,本该将黄嬷嬷带回宫里的,可裴守真竟连夜将黄嬷嬷送去……哦不对,押去了?我阿兄的府邸!一定是黄嬷嬷暴露了?,不然他怎敢这?样对我母妃派的人。”
“是了?,若不是暴露,那个沈氏也不会顺利生产……”寿安公主陷入恐慌中,嘴里讷讷念叨:“现在该怎么办?若那黄嬷嬷将我供出来,裴守真一定恨死我了?……姑母,好姑母,你快别逗猫了?,给我想想办法吧,当初是你和我说,这?是再好不过?的良机了?,可现下?却成了?这?样……”
寿安公主快要哭了?,不过?一个十几岁的小娘子,自小在宫里无忧无虑地长大,父皇宠爱、母妃与兄长爱护,从?未吃过?任何苦,更未受过?任何挫折
这?辈子唯一所遇不如?意?之事?,便是无法嫁给意?中人。
犹记尚未及笄时,她第一次读到裴瑕所作的《梅魂》,当时便被?惊艳。之后再读遍裴瑕的诗赋文章,更是惊为天人,只觉这?世上如?何有人这?般才华横溢,笔下?生花,字字珠玑。
未见其人,她便不可自拔地倾慕于他的文章诗作,待得知?他是位容貌俊美?、清名在外的年轻郎君,更是芳心大动,夜里做梦都梦到与他红袖添香、赌书泼茶,做一对神仙眷侣。
然而裴瑕却早有婚约,且他那未婚妻,她在宴上瞧过?,虽是美?人,但在长安贵女中也不算多惊艳。
这?样的女子,如?何配得上裴守真呢?真是一根瑶池仙草,插进一个粗陶瓶,暴殄天物!
只她虽为公主,也不能做出抢他人夫婿之事?,是以只能含着哀怨,看着裴守真娶了?那沈玉娇。
本以为自己就此死心,沈玉娇的死讯又叫她心灰复燃,而后被?亲生母亲泼了?冷水。
哪知?姑母找上她,说妇人生产,九死一生,是天赐良机。只需稳婆略施手段,便能神不知?鬼不觉地让那沈氏腾出正妻之位
妇人产子而死,实在太寻常不过?,旁人知?道后,顶多叹一句“运道不好,可惜了?”,压根不会怀疑其中有猫腻。
谁知?千算万算,万万没想到那沈玉娇的运道竟这?样好!
“姑母,您说句话呀!”寿安公主都快急哭了?。
“瞧你这?点出息。”
锦华长公主不紧不慢抚着怀中猫儿?,懒洋洋撩起眼皮:“就这?么点事?,也能把你急成这?样?”
寿安公主一噎,咬了?咬红唇:“姑母,你是不知?道我阿兄有多看重裴守真,我母妃又一向执法严明,眼里揉不得沙子,若是叫他们知?道是我在搞鬼……我…我……我定要糟了?!”
“难道他们还能把你杀了?,给那裴守真赔罪不成?”
见寿安语塞,长公主吃吃娇笑一声?:“既不会杀你,你慌什么?”
“可是…他们肯定也会狠狠责罚我的!”寿安揪着宫帕,柳眉紧锁:“而且,裴守真他肯定会厌我、恨我。”
再没有比被?心上人憎恶,更叫寿安难受的了?。
长公主闻言,心下?轻嗤,面上却不显,只淡然道:“天底下?,死人的嘴最严。”
寿安微怔,错愕抬眸:“姑母?”
长公主朝她勾了?勾染着艳丽红蔻丹的纤指:“过?来。”
一阵耳语后,长公主拍了?拍寿安的手,弯眸微笑:“别紧张,小寿安。手上不沾点血,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