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,她也是我认得?干女儿,她的孩子日后也得?喊我一声干祖母呢。”
主仆又说笑两句,嬷嬷便下去写礼单,备贺礼。
待到申时,贤妃看过一遍礼单,颔首道:“去吧,顺道将?黄嬷嬷带回来。”
提到黄嬷嬷,贤妃蹙眉,似有不悦:“本宫倒要问问她,昨日孩子便已?诞下,她竟没有第一时间往宫里报喜?在宫外日子过得?潇洒,连本分都忘了么。”
总管太监得?令,忙带着贺礼,趁着宫门?未落锁,直奔永宁坊裴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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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66】/晋江文学城首发
暮色苍茫, 夕阳笼罩着气势雄伟的长安城,也一视同仁照进永宁坊裴府后宅的柴房。
裴瑕端坐在荷叶托首交椅上,绯红如血的晚t?霞透过半掩着的窗棂洒在他雪白的袍摆, 也将那张清冷如?玉的脸庞染上几分世俗的艳丽。
在他面前不远, 柴房里关了一整日的黄嬷嬷伏爬在地上,形容狼狈, 痛哭流涕:“郎君明鉴,您便是借老奴一百个胆子,老奴也不敢坑害贵府娘子。何况老奴与娘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, 又是贤妃娘娘派老奴来您府上, 差事?办砸了?, 老奴也难辞其咎,定会被责罚……您说老奴这是图什么啊?”
修长白净的指节轻敲着黄花梨的雕花扶手, 裴瑕面无表情地睇着地上之人:“是, 你在图什么。”
极淡的语气, 似反问, 又似肯定。
黄嬷嬷怔怔抬头, 待对上那双仿佛毫无温度的幽邃黑眸,心底不禁打了?个哆嗦。
往常也与这?裴郎君碰过?几面,但他都是一派温文儒雅的君子风范, 何曾见过?这?般冰冷凌厉、不苟言笑的一面?
但她到底是宫里出来的,且知?道上头有人给她兜着, 很快便敛了?慌乱,满脸委屈道:“裴郎君这?话, 是咬定老奴有罪了??那老奴真得喊一声?冤枉了?!打从?老奴奉娘娘之命入府, 每日给娘子正胎按摩,勤勤恳恳, 无有半分怠慢,这?些郎君若是不信,尽管去问娘子房里伺候的婆子奴婢,或者直接去问您家娘子,看老奴可有半点不尽心之处?”
“若您是听信了?那个狂徒之言,那老奴更是冤了?。昨日那陈婆子也是亲眼看到的,娘子的确是胎位不正,小郎君的肩膀卡在那,娘子又已破水许久,若再不用催产药,孩子怕是要闷死在腹中!老奴接生这?么多年,这?种?情况,无论是宫里的主子娘娘们,还是宫外的王府公侯府上,都是用催产药,先?将腹中小的生下?来,再顾大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