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谢无陵方才压根都没提起这?回事……
所以那?个被看中的?亲卫,到底是不是他?
沈玉娇想到自己落难金陵时,曾暗暗腹诽,觉得谢无陵这?家伙完全?能够靠脸吃软饭。若现下他真的?被长?公主看上,那?这?碗软饭……他便是不想吃,长?公主怕也?要硬塞给他吃。
可谢无陵那?副无法无天?的?倔脾气,哪里受得了当?男宠的?委屈?万一开罪了长?公主,没准小命就丢了!
就在沈玉娇忧心忡忡时,肩头忽的?搭上一只修长?的?手。
她下意识地躲开,一抬眼,却对上一双幽远如冰湖的?墨黑眼眸。
“郎…郎君,你回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
裴瑕锦袍玉带,悬在空中的?手缓缓收回,狭眸凝着她:“在想什么,这?么入迷?”
“没,没什么。”
沈玉娇强压下心底的?慌乱,往榻边坐了些:“大抵是今日外出赴宴,有些累了。”
“是么?”
裴瑕朝她面上淡淡瞥了眼,也?不知是信了没信,敛袖在她对侧坐下:“我看你方才眉头紧锁,似有深虑。可是今日赴宴,遇到什么难事?”
“有姨母在呢,能有什么难事。”沈玉娇垂着眼,避开与他对视,喃喃道:“真的?只是许久未曾赴过这?些应酬,有些耗费心神。”
生怕裴瑕再问,她忙转移话题,反问他:“郎君今日赴宴如何??我还当?你要夜里才回来。”
裴瑕道:“外头已经天?黑。”
沈玉娇一怔,回身?看了眼,发现窗外果?然已经暮色沉沉,一片晦暗。
“这?…这?么快就天?黑了。”沈玉娇悄悄捏紧指尖,干笑两声:“我回来的?时候天?还很亮呢。”
裴瑕不语,只静静望着面前的?妻子。
到底有些心虚,沈玉娇被他这?洞若观火的?目光瞧得浑不自在,装模作样捻了块糕点,吃了两口,小声道:“今日姨母还问起你怎么没来,我说你有事无暇抽身?。回来的?时候,姨母还送了我一条新鲜的?鹿腿,说是补气益肾,带回来给你吃。我让厨房做了炙鹿肉,晚些就能吃了……”
补气益肾。
裴瑕眼波微动,余光轻扫过身?侧那?低头吃糕点的?小妇人?。
她那?神态,好似并不知她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。
这?副糊里糊涂、心不在焉的?模样,难道真是累坏了?
“姨母客气了。”
裴瑕执起青色蕉叶纹茶盏,清新茶香湿润扑鼻,他嗅着茶香,缓声道:“下回得空,我再陪你去姨母府上拜访。”
沈玉娇轻轻嗯了声,也?端了杯茶水喝。
夫妻俩对坐着,有一搭没一搭聊着,不多时,便有婢子来禀,说是晚膳已经准备妥当?。
沈玉娇暗暗松口气,忙起身?,与裴瑕一道移步去饭厅用膳。
是日夜里,夜阑人?静,夫妻俩躺在床帷里。
嗅到男人?身?上那?萦绕的?檀香气息,沈玉娇不觉想到午后谢无陵身?上那?阵馥郁沉香。
谢无陵奔赴宁州从军,这?样大的?事,负责照看平安的?裴府奴仆难道在信中从未提过么?
沈玉娇觉得,金陵那?边的?人?肯定与裴瑕汇报过此事的?,只是他并未与自己提及。
也?对,这?种事,他为何?要与自己提呢。
她本就不该再与那?人?有再多牵扯。
“还不困么?”
身?侧男人?忽的?问了句。
沈玉娇眼皮轻动,闭着眼,小声道:“这?就睡了……”
帷帐内静了两息,而后男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