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无陵:“……”
竟然把小郎君急眼?到说脏话?了??这可真是稀奇。
难道这个年纪的小郎君格外敏感, 不喜欢被比作小姑娘?
不等他?开口,霍云章上下打量他?一眼?, 嗤笑:“你还说我呢,你穿这一身,头上若再?戴个假髻,那才真是个闭月羞花的美人儿呢。”
今日除了?小世子穿新衣,随行亲卫们也都换了?套新裁的红色缺胯夹袄袍。只侍卫的衣袍都是暗红棉袍,比不得?主?子的织金锦缎鲜亮精美。
但?侍卫们体格魁梧,又是练武之人,自有一派与常人不同的精气神。而谢无陵身高挺拔,长臂长腿,同样的暗红夹袄穿他?身上,愣是比旁人更为板正,何况他?生着一张秾俊的好?脸,狭眸如墨,薄唇如朱,穿红色愈发衬出他?那股潇洒不羁的气度。
“谢侍卫,长安贵人有不少好?男风的,你可得?在我旁边跟紧点,要是被人抢走了?”霍云章勾唇:“你就留在长安谋富贵吧。”
谢无陵:“……”
这狭促的小屁孩。
“瞧见我这拳头没??”他?握拳朝空气挥了?挥,咻咻破风声响起:“哪个不长眼?的敢来招惹老子,老子一拳把他?打得?他?娘都不认识!”
霍云章看了?眼?那充满力量的斗大拳头,再?低头看看自己?文文弱弱的小拳头,眼?底升起一抹艳羡,面上却不显,只哼了?声:“懒得?与你废话?,快赶路了?!”
一旁的岳弘见这一路斗嘴的“师徒”总算消停,连忙应道:“是是是,这就出发,别让府中老太太等急了?!”
待霍云章上了?马车,谢无陵和岳弘两人并肩骑马,随着其他?精锐亲卫、奴仆等一同跟在车后。
镇南侯府老太太盼孙心切,还没?进城,就派了?管家带人到灞桥来接。
谢无陵看着四周茫茫白雪,荒芜苍野,冷不丁问岳弘:“这就是灞桥?”
岳弘是霍家亲卫军,从前也到过长安,听到这话?,点头:“对,这就是灞桥。怎么了??”
“没?什么。”谢无陵嘟哝,就是和他?想?象中的不一样。
娇娇与他?说的灞桥是,年年柳色,如烟如絮,游人如织。
大抵是时节不同吧,这大冷天的,鬼才愿意?往这跑。
思绪纷乱间,大部队继续朝前行进。
一个时辰后,长安城恢弘壮丽的城墙映入眼?帘,城楼匾额上那浓墨重彩的“长安”二字,深深撞进谢无陵的心里。
这是谢无陵第一次来长安。
在认识沈玉娇之前,他?对长安并没?多少兴趣,只知?这是天子居所,大梁国?都,再?怎么繁华富庶、风光如画,也都和他?没?关系。
但?现在不一样了?。
长安不仅是一座城,更是他?的娇娇从小生长的地方。
他?此刻打马走过的这段路,娇娇可能也走过。
他?此刻看到的某一块砖、某一棵树、某一家酒旗,娇娇可能都凝眸看过。
他?此刻经过的食摊、绸缎庄、胭脂铺,娇娇都可能光顾过。
这座名唤长安的城池,因着沈玉娇的存在,在谢无陵心里变得?格外不同。
一想?到他?现在和沈玉娇在同一座城里,也许某个拐角就能见到,他?胸腔里的心脏克制不住地狂跳。
岳弘见他?打一进城就变得?格外兴奋,只当他?是第一次来到国?都,被这壮阔繁华的城池迷住了?,热情笑道:“等咱们将小世子送回侯府,也能歇上一阵时日,到时候我陪谢老弟到长安四处逛逛?”
“那敢情好?。”谢无陵勒着马绳,边打量着这座规划齐整的热闹城池,边向岳弘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