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?我这个亲娘?”

“儿不敢。只是母亲此番作为,实在叫儿不知该如何面对您,只盼母亲在家静思,能?早日认清自?己的过错,若能?悔改,儿依旧愿敬您。若您还执迷不悟……”

裴瑕闭了?闭眼,掩下眸中挣扎痛色,嗓音略沉:“我知母亲心中定恨我无情,但孝义两难全?。儿去长?安前,自?会与族中耆老请罪,或是母亲你现?在请出家法,杖责不孝子,儿也甘愿受之,绝无怨言。”

说到这,他深深俯身,以首叩地。

王氏见他行?如此大礼,又一副任打任杀的模样,心头也涌着一番酸楚。

再恼、再怨,他终究是她的儿,是她最引以为傲的成就。

她一生汲汲经营,不都是为了?他?

“罢了?,罢了?。”

王氏身形晃了?晃,腰背紧紧抵着桌沿,面色惨白地苦笑?一声:“如今你大了?,有了?自?己的主意,我也奈何不了?你了?。”

裴瑕闻言,抬首看向?王氏,肃正面容也有悲色:“母亲。”

“我也担不起你这声母亲了?。”

王氏闭着眼,闷声道:“地上凉,起来吧。”

裴瑕薄唇紧抿成一条线,朝王氏端端正正磕了?三个头,才站起身。

祠堂里烛光轻晃,沈玉娇看到他光洁的额上印出一道红,眸色轻动。

“对牌钥匙和主母印信,晚点我会让人给你送去。”

王氏冷声说着,撩起眼皮,待看到裴瑕额上红痕,喉头一哽,缓了?半晌,才道:“对我处置已定,你又打算如何处置二房母女?”

“二房裴彤心肠狠毒,指使下人,谋害长?嫂,草菅人命,依照族规家法,必得?重惩。叔母崔氏虽非主谋,但教女不严,纵成大错。只二叔父尚在,崔氏为其妻房,我作为内侄,不便越过二叔父插手此事,明日我会与二叔父说明此事,由其自?行?处置。”

王氏听他的意思,沉默片刻,问:“重惩,是怎么个惩法?”

“送去庄子上……”

稍顿,余光扫过沈玉娇低垂的侧脸与隆起的腰腹,裴瑕压低眉眼,遮住眸中那抹幽暗:“养病吧。”

淡淡三个字,堂中陷入静寂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