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无?陵昨晚被打伤了腿骨和胳膊,这会儿躺在床上动?弹不得,只张嘴大骂:“老子才不稀罕你们?的臭钱!山猫,把这些脏东西?都给老子扔出去!”
山猫看着那抬进来的一件件系着红绸的箱笼,以及那放在桌上沉甸甸的一盒,不知是金还是银,忍不住咽了咽口水:“老大,这……这怎么说也?是人家的一片心?意?……”
老大难道是被打傻了吗!!
人注定留不住了,能留些东西?也?是好的啊!
“你这混账,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了是吧?”谢无?陵气结,想起身,腰背那剧烈疼痛又?叫他重重跌回床上,真是气得他恨不得捶床。
景林见状,嘴角轻嘲勾起,又?瞄向山猫:“我看你还是个明事理的,早些告诉我孩子在哪,我也?早些带回去复命。”
山猫:“这……”
谢无?陵:“不许说!”
山猫一怔,面露难色,扭头看向床上的男人,不解道:“老大,那孩子也?不是你的种,你留着作?甚?”
要是谢无?陵现下还有力气,定要狠狠揍山猫一顿,可他浑身痛得厉害,只窝着一团火气,咬牙道:“你懂个屁,他叫谢天,随老子姓,就是老子的种!”
山猫闻言,不禁汗颜。
只觉那位沈娘子莫不是狐狸精变的?不然自家英明神武、见钱眼开的老大,怎被迷得脑子都不清醒了?
不过没多久,平安还是被景林带来的人找到。
柳婶子抱着平安,战战兢兢走进屋里,看着谢无?陵,惭愧又?局促:“阿陵,孩子饿了,一直哭一直哭……”
两家院子又?离得近,很快就被逮了过来。
耳听得小婴孩哭个不停,景林朝带来的乳母使了个眼色。
那胸脯鼓囊囊的妇人走向柳婶子,温声细语:“给奴家吧。”
柳婶子迟疑,看向谢无?陵。
谢无?陵见孩子哭得可怜,终是不忍,闷声道:“罢了。”
小崽子还什么都不懂呢,何必折腾它。
再说了,这孩子跟着自己能有什么前途呢。
跟着娇娇回到那世家豪族,吃香喝辣,穿金戴银,还能读书学礼……没准以后还能考科举,当?个秀才举人。
柳婶子将孩子递给那乳母,乳母伸手摸了下孩子的肚子,与景林道:“小郎君饿得狠了,容我奶他两口,再上车吧?”
景林见孩子哭得嗓音都有些哑,也?担心?真给饿坏,回去不好交代,左右也?不差这么一会儿工夫,颔首:“去吧。”
乳母立刻抱着孩子去厨房喂了。
景林环顾这仍旧挂满红绸的寝屋,再看床上那明明浑身是伤,却还一身反骨很不服气的男人,伸手点了点桌上那两份单子:“礼已送到,我等就不再叨扰,谢郎君好生养伤吧。
说着,他转身离开,去院里等了。
“狗仗人势。”谢无?陵冷嗤一声。
柳婶子迎上前,见他这副惨样,脸皱成菊花:“怎就打成这样了?”
谢无?陵:“婶子莫担心?,没什么大碍。”
想到这一日间的变故,还有外头那些一看就不普通的奴仆,柳婶子也?不敢乱说话,只一声接一声地叹:“作?孽哟。”
谢无?陵扯出个笑:“您别?叹了,我又?不是死了。”
“呸呸呸,别?胡说。”柳婶子瞪他,又?叹口气:“你躺着吧,我去厨房捉只鸡,给你炖汤补一补。”
柳婶子这边出屋,那头乳母也?把孩子喂好了,抱着准备离开。
这孩子也?算是自己看了两个月的,柳婶子不忍,上前摸了摸孩子的小脸儿,低低哽噎:“娃儿啊,跟你阿娘回去后,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