鞋柜里找到,终于止住汹涌的水流。

但地面?已经成为一片汪洋,聂照给姜月找了件厚衣服披上,灌了个暖水袋放进她手里,才把楼上楼下的水清理干净,坐下和几户邻居谈赔偿。

为美貌买单显然是资源充裕人的做法,聂照和姜月的容貌显然在此处发挥不了什么作用,甚至早前损坏的东西这次也一并能?找到冤大头买单。

聂照和姜月的身份有些复杂,尤其姜月没有身份证,能?避免的麻烦还是尽量避免,所以没怎么商讨就点了头。

此刻穷就有穷的好处了,聂照他们穷得耗子见了都要摇头,邻居自然也没富裕到哪儿去?,聂照赔了两户墙壁粉刷的钱,还有几个被泡裂的简易胶合板家具的钱,总共六千。

至此他打工积蓄归零,姜月的身份证明也变得遥遥无?期。

邻居拖家带口气势汹汹进来,又乌泱泱出?去?,狭小的房终于重归清净。

聂照拿了块毛巾,给姜月擦头发,动作不轻不重,恰到好处。

“我买了可?乐,一会儿煮点姜,好喝。”

姜月透过玻璃,看见聂照平静温和的表情,抱着暖水袋的手收紧,头不自觉低下去?。

聂照揪她耳朵:“你又整什么景儿?”

“我要是机灵点,能?一下子找到水阀,就不用赔钱了。”钱是个好用的东西,这里所有的好吃的好玩的,都要拿钱来换,没有钱举步维艰。

聂照辛辛苦苦这么久,一朝付之东流,还倒欠邻居们三千。

聂照沉默片刻,手上复又动起来:“多?谴责别人,少反思自己,物业有责任房东有责任我有责任你都没有责任,懂?”

姜月沉思,不解,摇头:“不懂。”

聂照手上的力度陡然加大:“不懂?别吃饭了,什么时候懂什么时候吃。”

姜月立马点头:“懂了懂了懂了。”

聂照轻嗤,她的灵心?慧性,也就跟吃挂钩时候才能?有所萌芽。

可?乐煮的姜很好喝,果然科技发达了,什么不好吃的都能?想办法变得好吃。

姜月喝了微辣的小甜水,被聂照盯着刷牙后上床睡觉。

地面?还潮湿着,一踩咕叽咕叽冒泡,墙壁长毛又是一笔钱,所以除了卧室的窗都被他打开了,四敞大亮中,秋风穿堂,鼓起聂照浸满奶和茶叶香气的白衬衫,猎猎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