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打开椒房殿的大门, 雨还在下着。

湿润的水汽让他的睫毛都变得沉重,几乎有些睁不开眼。

鸣蝉候在殿外, 瞧见季冠灼出来, 急忙把提前准备好的蓑衣和斗笠给季冠灼戴好。

“今日这雨实在太大, 您身子骨不好,可得小心着点。”

季冠灼抿唇一笑。

他没告诉鸣蝉,AO结合后,Omega天生的体弱就会有相对程度的改善。

这件事, 等他和师从烨在一起后,鸣蝉他们会慢慢发现的。

这么想着,季冠灼有些轻快地踏入雨幕之中。

太和殿里,燃着明亮的灯火。

他抬起头往主位上看去,却没瞧见惯常见到的, 师从烨的身影。

站在台阶上的是宋海成,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冷肃。

强烈的不安陡然攥紧季冠灼的心脏, 摇曳的灯火像是重重鬼影,撕扯着他的理智。

因为起得过早而有些昏聩的朝臣也逐渐恢复理智, 发现竟是许久不见的宋海成主持早朝。

大殿中一时间冒出不少窃窃私语之声,都不明白发生什么。

“肃静!”宋海成的目光扫过朝臣们, 道,“昨夜北狄进犯边城,及安已被攻陷。皇上已连夜冒雨带兵赶往及安。”

季冠灼身形克制不住地晃了晃。

太快了,比他想象的快太多了。

他还什么都没有准备,他还没来得及告知师从烨,他也心悦他。

朝臣亦是议论纷纷。

“北狄怎会在此时入侵?”

“如今乌鲁图的使臣还未归国,倘若北狄对他们下手。乌鲁图使臣但凡受伤,都要记在沧月头上。他们这是想挑起沧月和乌鲁图的争端!”

“天哪,及安怎么这么快就被攻破?”

“肃静!”宋海成又重重一声,眸光格外威严地从朝臣身上扫过。

“今日早朝,由我主持,有是上奏,无事退朝。”

他如今虽然已不是丞相,但他毕竟入朝为官那么多年,威严仍在。

一句话落下,太和殿中陷入死一般的安静。

半晌,有朝臣上奏,早朝如同往日一般进行。

季冠灼的心思早已不在早朝上了。

他恍惚地挨过早朝,便立刻去找李公公问情况。

这会儿,宋海成和李公公都在御书房中,商量着昨晚发生之事。

瞧见季冠灼进来,李公公赶忙给季冠灼倒了一杯茶水。

季冠灼却没心思喝,只是道: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
“先前皇上得知北狄去找乌鲁图以求联合之时,便开始着手准备。”李公公叹一口气,“他早已做好随时作战的准备,昨夜急报传入宫中后,皇上便立刻冒雨点兵,离宫去往边关了。”

季冠灼用力地握紧了杯盏。

滚烫的茶水隔着薄薄的杯壁熨烫着他的掌心,疼痛似乎还能让他稍微清醒一些。

李公公看着季冠灼的模样,有些担心地道:“季大人,皇上临走前吩咐老奴,这几日就在您跟前伺候着。他忧心着您的身子,您也别太过担忧了。”

“皇上可是十三岁便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,如今定然也能将北狄人杀得有来无回。”

李公公的话却是让季冠灼又有一瞬间的恍然。

师从烨临走前,甚至来不及同他说一声,足以说明战况如何紧急。

“我先前让鸣蝉送来的东西,你拿给皇上了吗?”季冠灼抬头,看向李公公。

“拿了拿了。”鸣蝉说那是可以缓解师从烨旧病复发时的良药,李公公怎么可能不叫师从烨带着?

昨日他伺候师从烨穿盔甲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