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眉喝了一口茶,差点没喷出来。
皆是茶渣泡出的水,算什么茶水?
他没什么耐心同季冠灼虚为委蛇,直接了当道:“那这位大人,打算如此解决此事?”
“我正要同各位说。”季冠灼温声道,“各位需知,均田制推行之时,田地情况也会作为审核的标准之一。乌乡此处田地难以种植,便是免了各位赋税,日后各位想要糊口,也是极难。如今困境,多出自于这里。”
“那你有什么办法?”那人又道。
季冠灼扫了他一眼:“先前都是听你在说,我也想听听其他人的想法。毕竟此事事关重大,只是一家之言,恐怕有失偏颇。还是让大家都想想要如何办才好。”
这个人生得同乌乡本地百姓多有不同,又专门带人替自己造势。
就算当真只是为均田制而来,目的也肯定并不单纯。
他并不关心中间的弯弯绕绕,只想解决百姓的问题。
“你们其他人对此事有什么看法吗?”
“……这……”一时间,其他人也说不出什么来。
他们这些人,其实也并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。
如今会堵在门外,也只是觉得分田缴税对于他们而言,实在太不合理,是以才会堵在门外,希望吴优可以上书皇上,收回成命。
至于失手伤了县太爷一事,也并非是他们有意所为。
“各位在乌乡的时间,比我要久太多。可知乌乡以外,何处有良田吗?”季冠灼倒也不气馁,而是低声问道。
其中一人思索半晌后才道:“乌乡西去二十里,的确有一处面积极大的良田。先前年荒时,我也想过去那里种植。只是那里离乌乡实在是太远,一来一去便要三个时辰,属实有些……”
他面色为难地摇摇头:“若非如此,我们早去那里垦荒种地了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季冠灼点点头,又道,“倘若要各位搬去那里种地,不知各位可有意见?”
有一位老人有些神情激动地站起来:“可我们自小在乌乡长大,又如何能背井离乡,到他处去?”
另一人则是道:“搬去那里也是可以,毕竟离此地不算太远。只是我家中贫困,到那里还需要先建房子。原本年底赋税便难以缴纳,现在还要出钱建房。这些钱财,又到哪里去弄呢?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