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地熄灭了,只能嘴上不干不净地找衣服穿,待看到门外的游舜气焰就又弱一分,几近于无,夹着尾巴跑了。
游舜已经夺了游家,又手握夏夫人送来的夏家,在S市俨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那群公子哥儿私下里骂他是没教养的野种,当着面屁都不敢放一个。
游舜嫌脏,不肯进朱颜的房间,只让保镖把人裹好了衣服再拖出来,他就居高临下地看着一塌糊涂的朱颜。
朱颜也痴痴地看着他。
游舜漂亮呀,又那么年轻高挑,肤色白得如同透明一般,双眸极黑,气色那样差,嘴唇却依旧嫣红如初,整个人仿若中式怪谈中的艳鬼,冶艳靡烂,鬼气森森。
但游舜张口是毫无感情的“结婚”,朱颜就萎了,当然不肯。越闹越僵,越闹越乱,后续无非就是游舜终于彻底疯了,亲手把他掐死了。
朱颜沉溺在上辈子的回忆里,恍然若失地出不来,直到虞暨扬一挑眉,轻咳了声,才将不知道魂飞到哪里去里的他拉回到现实。
朱颜脑子犯浑,他今天来的目的是要挑拨虞暨扬和游舜,不让虞暨扬和他退婚。他来之前在朱父面前放了大话,其实心里什么计划都没有,现在人都站虞暨扬面前了,更是脑袋空空,张口就说:“虞总,您不能和游舜结婚,他是个疯子!”
虞暨扬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。
朱颜没注意,或者说他稀烂的脑子也根本注意不到,依旧在大声嚷嚷着:“游舜脑子有病,精神病!被他妈折磨的,游舜根本不是正常人,在您面前肯定都是装的!”
虞暨扬面色冷沉,暗嗤一声怎么,游舜有病没病,谁能比他知道得更清楚。
“他嫌所有人都脏,只要和除了他之外的上床他就会发疯......还靠鼻子认人,人能有什么味道?他鼻子闻不惯的,就嫌脏要吐!”
虞暨扬不屑一顾他闲得慌才跟别人上床,况且游舜信任自己的鼻子又有什么问题,世间种种各有其法,有人拿眼看人,自然就有人靠鼻子闻,虽然他也不清楚游舜天天挂在他身上,闻的到底是什么味道。
“对了,吐......他吃不饱一样,脑子有病就是有病!那么多饭菜他痛得脸色发白还在继续吃,结果看到我就去吐......”
虞暨扬眉毛一皱,狐疑问道:“他会吐?”
他让不省心的小朋友去吐,游舜宁愿跟他闹脾气也不肯吐......
“会啊,吐得可厉害了。”朱颜一副回忆的神色,仿佛对记忆中人既痛恨又可怜,还带着自己都不理解的感情,“他有暴食症,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得了厌食症,不想吃就逼自己吃,吃完就吐......”
虞暨扬的神色郑重下来,“还有呢?”
“他还有疯狂的掌控欲,整天派保镖和侦探跟踪,每十分钟就要求打电话,不打的话保镖就会冲上来......”把他身上的男人拖走。
虞暨扬挑挑眉,这倒确实。虽然他几乎每天都跟小朋友同吃同睡,但如果事出有因,他一个人走在虞家,回个头的话不出意外就能看到不远不近跟在他后面,幽幽探着头的游舜。又或者小朋友在家上课,他在虞氏办公,办公室里的确有几个摄像头连在游舜的手机中,游舜连课间多放几分钟都要跑到虞氏来看他一眼......这么粘人,还挺可爱的不是么。
“最后一个问题,”虞暨扬嗓音低沉,眼神锐利如刀锋,紧盯着他的神情变化,沉吟询问道:“你从哪里知道那么多?”
朱颜一怔,从混乱的记忆中回过神来,他刚刚情绪太过激动,鼻尖都冒着细汗,喃喃重复道:“我怎么......知道的?”
他才意识到,他本想揭开游舜的伪装,让虞暨扬看清他血淋淋的,病态的内在,却在不知不觉之中丧失了话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