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”他的额头被狠狠拍了一掌,虞暨扬黑着脸走了,好几天都没理他。
也就是这段时间,游家终于尘埃落定。游严述犯罪证据确凿,被判入狱,等待他的将是二十年的监狱生涯,游夫人在还未东窗事发,仅有一些风吹草动的时候便干脆利落地离了婚游严述自然不愿意,他还做着依靠游家和夏家捞他的美梦。但游夫人的亲生父亲可不是什么容易拿捏的软柿子,不仅强制让游严述离了婚,不再纠缠他的女儿,还预备痛打落水狗,攫取游氏的利益,哪怕一口吃不下整个游氏,狠狠咬下几块肉也是好的。
游夫人制止了父亲,她面色委顿,眼神中尽是疲惫,自从找回游舜之后,短短两年她仿佛老了二十岁,再也不见先前盛气凌人的高傲贵妇影子。
“爸,停手吧,游家现在是游舜的了。”
夏丰山若有所思地看着深受打击的女儿,“是游舜的又如何,你不是恨透了那孩子吗?”
游夫人厌倦地闭上了眼,又猛地睁开狠狠瞪着夏父,“我恨他?我恨的是他吗!他是我亲儿子,我为什么要恨他!要恨也是恨......”这一次的情绪爆发似乎耗尽了她的力气,她轻咳两声,声音再次低迷下去,“好吧,就当我恨他吧,我确实恨他,要不是他回来我怎么会.....还不如让我一辈子蒙在鼓里。爸,别再对付游家了,这么多天你也没讨到什么好......游舜毕竟是我的儿子,是你的外孙。”
她说完,再也不顾夏父的神色,也不想管夏父的回答,脚步深重地离开了。
在游舜正式执掌游氏的那天,股东大会结束后,游童川迫不及待地找上了游舜。在他看来,游舜靠着他叛父夺权,他里里外外帮了那么大的忙,游舜自然是要回报他的。
公司里要安排他的多少晚辈进入每个至少都要身居高位;除S市之外的分集团也该放权让其他人来管管了他的二儿子就不错;游舜CEO的位置他不动,但他总得往前一步,CFO的职位他看就很合适......
游童川双手撑在厚重的红檀办公桌上,瞳孔兴奋地扩大,滔滔不绝地,自顾自地安排着。他比游严述大一辈,正处壮年,头发依旧乌黑油亮,不见一根白发,他被小辈的游严述压制了那么久,游严述心黑手辣,别的不说,手段多的是,将一众董事压得死死的。突然有一天乌云散去,新来的游舜更是年轻得让人发笑,董事们的野心自然如同雨后春笋一般,见风生长。所有董事都默认游童川是“大功臣”,不会与他争先,等到游童川填饱了自己的胃口,就轮到他们了。
“伯伯,你想太多了。”
游舜打断了游童川的口若悬河,疑惑地问道:“你们为什么会以为,我会把吃下去的东西”他微偏头,“再吐出来啊?”
游童川一下愣住,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年轻游家掌权人,下一秒又不自觉地为这年轻人的狂妄感到冒犯愤怒,他回过神来,冷冷地嗤笑,“你不会以为,没有我的帮助,你能压得住底下的那群董事吧?他们可都是豺狼,一个不值一提,聚在一起哪怕是你爸都要掂量掂量!我可以帮你制住他们,但你总不能让伯伯做白工吧?”
“啊,你说那群豺狼。”游舜状似思考了一会,无机质的黑色瞳孔看着游童川,“他们成不了什么气候了。”
“伯伯你猜父亲事发之前,我到底联系了多少人?”
瞳孔里倒映着对方惊楞的神色,游舜终于笑了,“有多少人明哲保身,有多少人帮着掩盖罪行,又有多少人和伯伯你一样......想帮着掩藏一点,又发现不如闹大来得利益丰厚,干脆添一把火?”
“幸好伯伯你也动手了,我还怕你太正直,不然我都抓不到你的把柄。”游舜的手指轻点了两下桌子,“你觉得,我握着多少人的把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