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追了上去。
沈时晔在前面大步流星,根本没有要等?她的意思。顾影急促地跑起来,大厅外面人太多,她迷失在人群里?。哪里?都不?见人,又怕他酒劲上来出事,她手指发抖地拨电话给潘师良,语无伦次,“沈先生喝了十二杯shot……我不?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?……”
她在原地来回打转,无意识地咬住手指,忍了又忍,还是哽咽出声,“我好怕,他会不?会有事?”
她把什么酒精中毒的案例通通想了一遍,成功吓住了自己。潘师良却见怪不?怪地安抚她,“十二杯……还好吧。我等?下让Calvin送解酒药过来。”
顾影走了神,没听清他在说什么,听筒不?知不?觉远离耳边,眼神凝向窗外的一点。
透着玻璃,浓郁的天际是银灰色的,雪花越飘越大。玻璃上有一层雾气,隔着雾气,似乎能?看见风雪之?中有一个?人影,深色西服,没有披大衣。
是他……一定是他。
顾影裹上围巾和大衣从侧门跑了出去,落了近五小时的雪,积雪已经深至脚踝,她一脚深一脚浅,吃力但执着地走近他。
男人有所觉地转过身,夜雪之?下的眸光深沉晦暗,那么笃定,好像算准了她会跟上来。
他的眼神一寸一寸,缓缓地自下而上扫过她。
这是他精心打扮的女伴,这个?夜晚还没过去,她就迫不?及待地剥去了他的烙印,宁可在别人面前低头陪酒,也不?肯待在他身边。
她哭了很?久,泪痕半干,还有一颗挂在眼睫上。这是十二杯酒才逼出的眼泪和心乱。
他眯了眯眼,最后竟然笑了,“顾影,你很?好。”
*
沈时晔站在露台边,风把雪片吹进来,落了他半肩。白的雪,黑的衣,两种最极端的色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