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哦,”她眼瞧着男人自己收拾好东西,什么也不付,就转头回屋,“谢谢啊。”

男人背着包,搓了会儿手,没敢跟上去。他半蹲身,和蒲风春对话:“你妈妈最近忙不忙啊?”

这样的事不停发生,好像没有个尽头。

“你妈之前租人家的房,还能租出事来!”嘉裕在书房里打转,“这下好了!挑的人好好一个家……你林叔叔是家里就那么一个儿子!你要人家怎么办?”

因口角纷争,意外杀妻。

“要不是她成天不正经,他们会吵架吗!”

这他怎么知道?他又不在现场。

蒲风春顶着那张不合时宜的白脸:“她都走了。”

嘉裕要来拉他:“你们两个小孩,还能自己住?跟外公走。”连带着那些钱财。

蒲风春钉在原地:“我打算留下。”

等嘉裕走后,他朝蒲雨夏的卧室去。她正躺在地毯上,翻着一本童话集。窗帘拉了一半,她半身藏在阴影里,使散落的长发黑得更浓郁。白色连衣裙叠起褶皱,小腿则在连同地板一起散着脂玉似的光。

“在看什么?”他像往常一样坐在一旁的垫子上,抱着中国大百科全书的其中一本,翻开一页,随意地闲聊,“明天同学找我去打台球,你去不去?”

她滚半圈,趴着摇摇头:“你要听吗?故事。”

她读了一段:“他从胸前拿起那朵美丽的白玫瑰,转过身来,亲吻了它。那个怪物也有一朵白玫瑰,每片花瓣都跟他的长得一模一样。它也同样吻了玫瑰,还用极丑陋的动作把它按在胸口……”

他扬眉:“‘他’和怪物是什么关系?”

“怪物……”她的目光落在房间里的穿衣镜上,“就是镜子里的他自己。”

“故事叫什么?”

“《西班牙公主的生日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