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犹豫道:“谢谢你肯定我……”但他们统共也没见几次面,互相根本不了解。
她去门外找她的伞,却发现她的伞不见了。
宋子真说:“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蒲雨夏摇摇头,自顾冲进了雨里。这一冲,就冲进了一个大琴行。
对于这种场景瞬间切换的现象,蒲雨夏已经有点习惯了。她打量四周的乐器,中西都有,各式各样,看得人眼花缭乱。
两个男人说笑着从走廊走出来。其中一个,看到她就是一愣。脱口而出的话,她已经有所预料:真巧啊。
不如说是太巧了。她瞥到桌上的日历。短短三周,就遇到了四次。
宋子真向她打招呼:“你是来学琴吗?还是来收集灵感?”又介绍他身边的男人,“这是我朋友,这家琴行就是他爸开的。他懂很多乐器,你要是有什么想要试试的,都可以问他。”
她挑了琵琶。然而岁数摆在那里,脑子跟得上,手却不那么尽人意。宋子真陪在她身边,拿了另一把琵琶,随意拨弄了几下,弹出了基础的音阶。
她问:“你会?”男人弹琵琶的不多见。
宋子真笑:“不会,只是读大学的时候弹过一段时间的吉他。”他按弦,零零散散地弹,勉强听得出是首儿歌,“弦乐器,有点共通性。”他说起往事,“当时加了一个音乐协会,还在一个乐队里混了大半年。”安静坐着的时候,像青春电影的男主角。微笑着抬头看她,目光明亮,“但没混出个名堂,还没毕业就解散了。”
“你当吉他手吗?”她好奇。
“差不多吧。”他放下琵琶,放松坐到一旁,“主唱是个女生,会自己写歌,我偶尔帮她写词。”看老师重新进来,他起身拍了拍手,“先走了啊。”
他没走。琴房的门开了条缝。他躲在门侧,宁静靠在墙边。他听着里面的练习,一点点的进步让他的眉目舒展,不时打着拍。他的脸上浮出温柔,小小的欢喜从眼中流泻出来,轻轻侧头,如月光般洒到地上。
快一个小时后,蒲雨夏才出来。她诧异:“你没走吗?”
宋子真快一步走在前面,闻言转过身,向后倒退走了几步,冲她笑:“等你一起回去啊。”他退出走廊,退进大厅,催她,“快点啊,我可等你好久了!”
蒲雨夏小跑几步跟上去,反驳道:“我没让你等我。”
他笑:“我想等你。”又站定想想,“好吧,女孩子慢点是应该的。”
重新躺在床上的时候,蒲雨夏回忆这几次的情景。她已经连续三天出门学琴了,每次都能碰到宋子真。第三天的时候,他干脆在楼下等她,说他想复健,和她一起练习。
无可否认,比起独自生活、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家的人来说,一个愿意花很多时间和心思陪伴你的人,能让她更快乐。何况,他显然是个擅长讨人欢心的人。
但……
她打开一个罐子,数里面的星星:试一试……干脆拒绝他;试试,拒绝;试试……一盒很快见了底。底部还有三颗,数到最后,应该是……试试。她把所有星星又重新装了回去。
她知道自己的答案。
手机上还有宋子真给她发的短信:明天见!
她打开界面回复:明天我……
突然插进了一个电话。备注是“李宝相”,蒲风春从中学起就要好的朋友。后来和蒲风春组了个队,队伍近十个人,有复杂的项目就会集结起来,简单的就单干。
蒲雨夏接起来:“喂?”
李宝相火急火燎:“雨夏是不是?出事了!你快来……”
她一愣,站起来:“谁?谁出事了?”
他舔舔起了泡的嘴唇:“你哥!我们前几天不是上雪山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