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利落滚蛋。

在穆眠野这儿,管你是亲妈还是后妈,是真病还是装病。

走个过场,便算是侍了疾了。

谁再骂,再上折子参他,牙给打掉。

“府里的守卫多是穆家军里的老将,战场上损了身子,不能再战了,母亲收容,让他们在府里当差。”,穆眠野被竹西伺候着换蟒服,“我此去刑部,最早也要明天才回来,不能做你的庇护。”

“这些侍卫功夫不如你,可毕竟是老兵,警觉的厉害。你不要摸黑去书房,最好寻放饭的时候……”

喋喋不休的交代许久,穆眠野说的口都干了。

被竹西捧了盏茶到嘴边,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真是关心则乱。

竹西学的可不就是偷鸡摸狗暗杀探听这一类的行当,哪儿用得着他一个外行来教。

腰间挂上最后一个玉佩,探身过去竹西面前,在嘴角亲了一口。

刑讯五王,奉的是陛下口谕。

呃……说白了。

就是不能往外声张,出了事儿全靠他昭著的臭名声撑着。

刑部大牢看守极严格,即便是提审五王这种铁定叛斩的罪犯,也要层层上报批条子。

“让开!”,穆眠野大手一挥,身后三十金吾卫并二十穆家军执枪逼近,“本王奉旨办事,阻拦者斩。”

掌兵者掌权。

与摄政王辩规矩,无异于与阎王爷争命数。

值守的官员甚至没敢问一句“可有圣旨”,就擦着汗把人请了进去。

五王被扣押在最内侧的牢房里,四肢均用粗棉布裹着,嘴里也塞了棉花,鞋袜衣衫凡是坚硬或有内层的全部脱去。为的是防止他自残自杀,在圣命下达前死在牢里。

每日会有专人来“伺候”,卸下他的下巴,用空心的软管往他肚子里灌稀粥,防止渴死饿死。

至于屎尿,憋不住就地解决,憋的住算他能耐。

这般待遇,五王才被关了这两日,没有受丝毫刑讯鞭打,已经虚弱不堪,双目无神。

见到穆眠野,发出呜呜啊啊的细弱声响,两只脚在屎尿混合的破茅草席子上乱蹬。

“啧……”,穆眠野嫌弃的捂住鼻子,“好歹是个王,即便落了难,血脉里的尊贵也是在的。”

“哪儿容得你们如此作贱,便是养条狗,逢年关也该洗洗干净。”

狱卒压根就没想到穆眠野会来这么一出,点头也不是,摇头更不敢,吓得匍匐在地上请罚。

那脑门砸在地牢的石砖上,伴着一句句“王爷恕罪”,吵的穆眠野头疼。

“行了。”,他示意打开牢房,又冲一旁候着的金吾卫摆手,“去抬一桶冰水来,给他好生搓洗搓洗。”

平日里想取冰还艰难呢。

恰好昨儿下了一场雪,金吾卫扛着桶出去,没多久就抬了一桶雪回来。

混上一半井水,那叫一个透心凉。

别说人了,就是一头牛栽进去,出来也能冻去半条命。

“老规矩。”,穆眠野坐定,低头摆弄拇指上的扳指,声音清冷,“先罚后审。”

“十鞭挨过去,准你回答一个问题。”

“来人,先伺候五王沐浴。”

第77章 审问

五王被裹的跟个木乃伊一样,狱卒把他拎起来杵缸里涮菜似的捣鼓了七八次。

捞出来还是臭烘烘一团。

穆眠野这人有个间歇性发作的毛病,就是想一出是一出,心情好的话他能踩着拎着老鼠尾巴往犯人嘴里塞,心情不好的时候,比如此刻。

“取毛刷来,给五王好生搓洗搓洗。”

“除了血,本王不希望看见他身上有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