跪呈请责。
那就是真藏了东西。
穆眠野心下定了几瞬,侧身回房。
桌上六道菜,四荤三素,配两道汤,没有主食。
全是他喜欢的口味。
这般体贴周到,加上那一早毫不犹豫吞进肚子里的药丸,实在不像是窝藏异心之人。
竹西于小事儿上时常过于“放纵”,犯了错,就一副塌了天似的模样,红着眼睛求亲求抱,反倒让人不好刁难。
所以二人虽结的是主.奴.契.约,却从没动过一次惩.罚。
穆眠野不轻易信人,可一旦让人住进了心房,非原则性错误,通常也是愿意容忍一两次的。
他沉默纠结了一会儿,听外面呼啸的风声,到底是没忍住,扬声道:“滚进来。”
竹西肩上落满了雪,进屋一暖和就开始化。
雪水最是脏,浸入伤口铁定发炎。
穆眠野那本就没有升腾起来的怒气瞬间消散,招手示意他到身边来。
本意是想他还在发烧,先吃顿热乎饭,午休片刻,等回穆府的马车上在细细“拷问”。
可竹西大步走来,却是直接跪在了他身侧。
穆眠野抬手去拍他肩上的雪。
刚扬起来,就见竹西挺直了脊背,顺服的抬起下巴,把因为发热而微微泛红的脸送到他手边。
“呵!”,穆眠野气笑了,“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不审先罚的阴鸷形象?昨个儿还搂着你亲近,今天就要掌嘴?”
这话算是递个台阶。
毕竟钻了同一个被窝,他穆眠野也不是那种打老婆的混账东西。
“主人。”,竹西身体前倾,直到贴近他手掌才停下,猫似的蹭了蹭,“属下有罪。”
是,你是有罪。
一桌子好菜,让你给耽搁凉了。
穆眠野顺着力道,用指腹轻轻挠他下巴。
这小家伙胡茬没刮干净,刺挠的厉害。
“你既认主,该赏该罚自当由我定夺。”,穆眠野挑起下巴,不出意外见到一副委屈巴巴的俊脸,眼角甚至还隐有泪痕。
“我很不喜你现在这副模样,仗着拿捏好我的脾性,装乖讨饶,意图脱罪。”
“竹西,床榻之上我容你放肆三分,下了床,莫要恃宠而骄。”
“你若再闹,我便将你扒.光,罚去院儿里跪省。”
竹西被点破心思,睫毛颤颤的抖,可下巴被托着,躲避不开,只得抬眸去看。
正撞进穆眠野一双夹着笑意的眼里。
“主人拿属下逗趣……”,他又羞又恼,尊卑也不顾了,低头张口噙..住穆眠野的手指,又舍不得咬,反反复复磨牙似的啃。
指尖又疼又麻,这体验可不常有。
穆眠野坏心眼的趁竹西换气的空档去勾他舌.头。
没想到这小东西对他毫不设防,还纵然般放松了牙齿。
指尖猝不及防深入,也不知是戳在了上颚还是何处。
只见竹西瞬间便红了眼眶,喉结滚动,微扬起脖子闷..哼出声,却依旧注意着没有伤到穆眠野的手指。
“好了。”,穆眠野哪儿受得了他这副样子,忙将热茶递过去,“不闹了。”
“偷藏了什么,快些招来。”
竹西低头浅啜了两口,呛咳几声,才膝行两步至穆眠野跟前,攀着他的腿,“属下方才去厨房催餐,途径那阉人的卧房,进去搜查出一本画册。”
“其内容过于污浊,恐脏了主人双目。”
画册。
还污浊。
那更要看看了。
画册被竹西藏在内衬里,还用裤腰带绕了两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