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好标记,抬头,就看见远处晃晃悠悠奔过来一辆马车。
现今,能在皇城中乘坐马车的,都是与穆眠野有交情的人物。
穆眠野眯起眼睛瞄了一眼马车上的家族徽记,登时两眼发亮,冲竹西使了个眼色,闪身窜进了小巷。
两人一路躲着巡防的士兵,堪堪在那马车驶入宫门口夹道的前一秒,窜进了车厢。
御史大夫白罗春被两张黑黢黢的丑脸吓得险些抽过去,却也没叫唤,抖着下巴抬起哆嗦不止的手,颤巍巍一指竹西,“穆……穆穆……穆爷?”
“你爷爷在这儿呢。”,穆眠野飞速拍了一下白孙子的胸口,在他定穴上猛戳,踏实有效的解决了他的抽搐,“镇定些,护送我们过城门,别让守卫看出端倪。”
这白罗春胆子不行是先天性的,娘胎里就带了病症,畏寒畏暖,稍微运动两步就气喘如牛,一觉能雷打不动的睡六个时辰,主打的就是一个体弱肾虚命不长。
早年精细养着还行,天朗气清的时候穆眠野和宁正立赛马,他还能去马场边上蹲着吃两块儿瓜。后来他先是娶了个正妻,尝到了鱼水之欢的甜头,就再也不愿意过清淡养身的苦日子。
前前后后十多门小妾抬进府,没出两年就把他将养了十多年的身子累垮了。
本来有穆眠野照看,他今年该升官的,可他那身子风一吹抖三抖,早朝上站的久点儿就腿抽筋。
没法子,只能让他守着现今的官职一直待着了。
好在他虽然体弱又没抱负,到底也是祖上三代就开始做官,家教家风约束着,该诵的诗词文章一字不少,学识在同龄人中实属上等。加上自小跟着父辈在名利场上熏陶,人情世故学的也是门精。
端架子耍嘴皮,靠着陛下近臣的身份蒙骗个把守卫,私揣俩“老货郎”进宫,于他而言并非难事。
穆眠野和竹西蜷缩在他的坐榻下方,几乎是鼻尖蹭着鼻尖。
气息不受控制的喷洒在对方脸颊,微热,湿漉漉中夹带着莫名的酥麻。
这几日疲于奔波,两人在山庄内虽表明了心意,却再没机会做那些粘腻的动作。
此时四目相对,气息交融,倒让穆眠野回忆起,在吕草草山洞中,那个冰凉的浅尝辄止的吻。
他犹豫着是否该做出行动。
就听马车外守卫提出要搜查马车,白罗春因为紧张,吊着嗓子公鸭似的低嚎了一句。
竹西随之一震,因缺水而略有些干裂的嘴唇擦过穆眠野的脸颊,带起一阵细密的刺痛。
真特么的……
有守卫上了马车,步步逼近。
穆眠野丝毫不慌,垂眸看向竹西贴在脚踝边的手。那里藏着毒针和回旋镖,这小家伙在警戒。
“嘘……”,守卫用剑柄敲击隔板,咚咚声在空腔内回响,穆眠野见竹西瞬间绷紧了身体,抬手压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背,“别动。”
奔波疲累,两人的唇.瓣都不水润。
温柔但生硬的摩擦,也证明了前次发挥不利的穆眠野依旧没有找些古籍经典来观摩学习。
他硬着头皮微微张唇,暗道这玩意儿能有什么难的,又不是世间千千万万人都用同一个法子接.吻。便是他今儿照着竹西的唇咬上一嘴,只要旁人咬不到,那就是独属于他俩的情.趣。
这般想着,顿觉十分有理。
便伸手按住竹西的后脑,将人往前按了按,唇.瓣欺压上去,做势要咬。
没等寻摸出一个合适下口的位置,突觉一个滑腻的物什趁他张嘴的空挡钻了进来,抵在了他的牙间,堪称粗暴的攻城略地。
这感觉……着实说不上好受……
穆眠野怔愣在原地,猛揪住竹西的头发,却迟迟未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