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男宠?那是什么?是你入了门的男妾吗?他一个男子,没有合理的身份,都跟你跟到山庄里来了,还粘着你要同住,明日想必还要跟你去拜见老庄主吧。他既没与你合八字,也没拜过堂,他自己都不要颜面,我何须给他颜面!”

姜闻到底还是个十六岁的姑娘,又稀罕穆眠野的很,这带刺的话说出口,自己先哭了。

又是何必呢。

穆眠野长叹一口气,真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
不能把小师妹伤的太狠,却也必须让她彻底断了请老庄主指婚的念头。

有些事情一旦跟长辈说出口,就再难改了。

长痛不如短痛,借此事将话说开也好。

在心里组织了语言,正要开口。

身后竹西忽然冲着姜闻跪了下去。

“姜小姐,您误会了。”,他单膝跪地,行的是下人对主子的拜礼,可头颅简直低到尘埃里,双肩瑟缩着,似是压着千斤镣铐。

“属下只是影卫营的影卫,负责守护王爷身侧,才要同住的。姜小姐既然在意,属下夜间站在王爷门口守卫即可,还请姜小姐莫要再与王爷争斗,伤了和气,属下便是罪该万死了。”

自在山庄主打一个逍遥自在,便是面见师祖,不犯重罪也无需行跪礼。

姜闻被竹西惊了一跳,又听他解释的话语,两颊逐渐染上微红,嗫嚅着“快起快起”,眼神求助似的看向穆眠野。

穆眠野却是牢牢盯着竹西贴在身侧手。

那拳头攥的近乎要发抖,指甲必然已经陷入掌心。

姜闻见穆眠野不吭声,忙主动前去搀扶竹西。

竹西没让她触碰,先一步起身,往门外走去。

“竹西。”,穆眠野盯着他背影,“到我身边来。”

竹西步子一顿,没有即刻转身。

“到我身边来。”,穆眠野又重复了一句。

竹西这才转身,低垂着脑袋,快步行至穆眠野身后。

“既拜了我为主,便不要随意跪拜旁人,失了我的颜面。”,穆眠野先低声呵斥了他一句,又转头看向满脸迷茫的姜闻。

“这是竹西,先前确实是影卫营的影首,现已经被我收入房中。小师妹该知晓的,我这人最不把规矩放在眼里,也极为护内。什么合八字拜高堂,日后补了便罢,没机会补也算不得什么,谁拿这些来为难他,就是为难我。”

“男女有别,你们总计也见不得几次面,看在我的面子上,相互点个头便过去了。”

“如何?”

这话,明晃晃是在给竹西撑腰。

姜闻彻底绷不住了,又不想失了颜面,抿着嘴唇极力忍住不哭,眼泪却不住往下掉。

到底是宠了五年的小师妹,穆眠野心被她那哭红的眼睛揪的生疼,强忍着没有上前安慰。

一次做狠些,说明白些,省的日后再纠缠。

情爱上总归是给不了她一丝一毫,其他方面多多弥补就是。

姜闻独自立着哭了片刻,终于忍不住了,一把推开穆眠野冲了出去。

恰好此时有小厮来送餐食,被姜闻撞倒在地,门口瞬间杂乱一团,空气中飘浮着鱼肉混合的腻味。

穆眠野被闹腾的没胃口,挥挥手让小厮退下,过半个时辰再送浴桶来。

关上门,指了指桌上的吃食,冲竹西一招手,“坐下吃点东西。”

竹西是挪着过来的。

跟被抽干了魂似的。

抄起筷子往嘴里猛扒拉米饭,穆眠野吭一声,他就又猛往嘴里塞菜。

吃的那叫一个壮烈,跟饭菜里掺了鹤顶红似的。

“你哭什么。”,穆眠野看他这样子就憋屈,“惹哭了小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