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眠野无奈扶额。
暗道这竹西怎得于情爱一事如此勇敢却又如此卑微,连命都肯交付出去,却只敢奢求“随侍王爷身侧”这寻常奴仆都能干的事儿。甚至没敢求一辈子,只两年就高兴成这副哈巴狗的德行。
“是。”,穆眠野忍不住把他扯起来,拉过手看。
被炭火烫伤的手指果然没有上药,他许是又被吕草草安排去做了苦力,水泡破裂,渗出夹杂着血丝的浓水。
“脏。”,竹西不自在的缩回手,喃喃自语,“两年。”
什么?穆眠野抬头看他。
就见竹西收回手躲在背后,抬头冲穆眠野笑,“真好。”
两年,真好。
五天相处,一个偷来的吻,五年暗恋,换来两年的相处,竹西觉得真好。
穆眠野不知该说些什么,掏出最后一瓶御赐的金疮药,打开盖子扯过竹西的手上药。
吕草草的药膏显然更对症,竹西手背上被乱石刮去的皮肉已经开始愈合,新生的嫩肉泛着粉,却依旧是一片血肉模糊。
“耽误这几日,杀手该追上来了吧。”,穆眠野手头忙活着,“他们破不了吕神医的迷魂阵和毒瘴,却能够以数量取胜,把下山所有的路封死。”
“事已办妥,今晚连夜下山,你先去找吕神医交代一声。”
两人间的矛盾全部说开了,也看似确定了某些低于情爱关系又高于主仆关系的约定。竹西却并没有因此逾矩,纵然高兴到走路都在飘,穆眠野一吩咐,他还是迅速低头应了句“是”,起身去找吕草草。
穆眠野刚才一时上头,确实有些不顾一切的冲动,想着既然挑明了,不如轰轰烈烈先爱上一场。
可经竹西一番话,又反应过来。
身为摄政王,特别是奉公国蠢蠢欲动,五王和七王的意图篡位,小皇帝羽翼尚未丰满时的摄政王。陪伴一个不能提供强大助力的男子两年,着实算得上不顾大局了。
“陛下啊陛下,你可千万要争气……”,穆眠野从柜子里翻出竹西的身份明细,吹哨召来信鹰,让它将添了两行字的册子重新送回影卫营。
1-再次彻查五年前西郊围猎场的火灾和先帝驾崩时五王的动向。
2-竹西是本王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