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正立最先听不下去,说战时每人每日杀了几个敌军,都是有详细记录的。论功绩行赏,全军营的人都盯着看,从没有后门能走。

老顽固瞧不上竹西的身世自然是假,他就纯纯不想让穆眠野手里捏着兵部一丝一毫的权利,哪怕只是与他传了风.流韵事的男子入兵部为官也不行。

“行了。”,宁正立话密,穆眠野眼看竹西插了三次话都没能说出口,出声打断闹剧,冲那老臣一笑,“你与本王斗了五年,也该歇歇了。”

“你担心本王拥兵自重,那日后每逢初一十五,吏部均可派人入军营彻查,确保军营每个兵每件兵器的来路去路都清晰明了,如何?”

往常总是要斗到破口大骂,再由陛下出面调解才罢休。

今儿穆眠野主动让步,还是五年来头一遭。

那老臣胡子颤了颤,似乎从宁正立握紧的拳头和陛下通红的眼眶明白过来什么,已经浑浊的双眼缓缓看向穆眠野。

穆眠野坐直了身体与他对视,“你我皆是为国为民,本不该为敌。”

“日后闲暇之余,可多来陪本王品茗。”

“王爷说笑。”,那老臣叹了口气,终是决定不再计较,“吏部如何干涉得了兵部,岂不坏规矩。”

“既如宁将军所言,所斩敌军皆有记录,下朝后本官亲自去查验便是。”

在场的官员都见识过这俩吵架时候的架势,今个儿没骂起来,各个都松了口气。

小皇帝也生怕解决一个,再出来一个不怕死的谏言,忙不迭宣布下朝。

南门出城方便。

穆眠野和竹西一前一后走在青石板路上,身后跟着两排战战兢兢的小太监。

“婚书到手了。”,穆眠野放慢脚步,示意他看腰侧的包裹,“陛下不乐意,我还给了他俩脑瓜崩。”

竹西跟着放慢脚步,始终走在他身后不远处,“回家后属下寻个盒子收起来。”

穆眠野看出竹西的拘谨,伸手把人捞到身侧,攥住了他的手腕。

“昨日去军营还习惯吗?”

“听老将说,新人入营有个考核,明日开始准备的话有些仓促。”,竹西被他牵着,前方有不少等待出宫的官员,身后是一群随行的侍卫和太监。

他的王爷总骂他不听话,教他要自珍自怜。

却爱的比他还张扬。

“什么考核,我从未听宁正立提过。”,穆眠野再次把竹西往身边扯了扯,直至胳膊紧贴,“宁正立没帮你出头?正是你服众的良机,确实也无需他出头,不过……算了,我找人弄他丫的!”

并行走出宫门,入目是喧闹的长街。

竹西停下脚步,于众目睽睽下捏着穆眠野的手贴在心口。

他终于走出阴暗,步入光明。

可在爱人身侧挺直脊梁,做他挡雪的伞,照亮的灯,杀人的剑,疲累时返身的路。

“主人。”

“怎么没准备马车?你让我一个病号骑马回家吗?小混账你这事儿办的不厚道啊!”

“主人。”

“叫魂呢你?哎!那头有卖醉胭脂,今儿咱俩大婚,饶我喝两口成不?”

“主人。”

“我在。”

(完)

第139章 番外1

小东九个月的时候,穆眠野的身子彻底养好了。

死性不改的又偷摸喝起酒来。

兵部这段时间忙着搞什么大练兵,竹西十天有四天都宿在军营。穆眠野就提前打探好消息,抽他不回家的时候,小酌那么三四五六七八杯。

这点儿酒,连微醺都达不到,却能染上些酒臭气。

他贱不喽嗖的一边哈酒气,一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