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辈生出敬畏之心。
听闻穆眠野连夜就要走,有几个年岁小的直接红了眼眶,说要最后请他喝顿好酒。
“放什么屁,说的跟断头饭似的。”,穆眠野已经联络了清风驿站的客船,准备连夜走水路去战区,实在没时间喝酒,“推行新政的功劳本王一分不取,若诸位能记得一丝好,日后大军班师回朝,竹西领赏之时,口舌笔墨之上还请莫要再拿他影卫的身份说事。”
“本王与他手里沾染的血腥不同,却都是为国为陛下办事,罪不至死,望诸位容情。”
他几乎没为自己的骂名辩解过。
此时却忍不住为竹西说上一两句。
边境战火连天,传回皇城不过只是轻飘飘一张纸。
宁正立出身将门,功名利禄不会缺。
竹西却不同。
他就是战死了,也讨不着一句好。
“罢了。”,穆眠野摇摇脑袋,把混杂的思绪打断,“想这些做什么。”
“我又能讨着什么好……”
战时,通往边境的水道都封禁了。
穆眠野不好暴露身份,前期混迹在商船里,中后期窝在运输粮草的货船里。
憋屈难免,却打探出不少消息。
小皇帝必然不会让五年前粮草案的悲剧再次发生,所以这几个月运送军备物资的队伍都由金吾卫和穆家军统辖,不论是走水路还是官道,每隔一百里地由影卫营核实一次粮草数量,防止被偷被抢被暗度陈仓。
可这次粮草是齐全了,抵达前线后的分配却犯了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