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
穆眠野人刚走到楼下,上头就打起来了。

开始明显是一对一,只听见桌椅移位的响动。

后来估计是发现竹西功夫强,打不过,就一块儿上了。

瞬时间门窗破裂,瓷器破碎的声音震天响,穆眠野摆手拦住准备上楼拉架的小厮,摔了一锭银子过去。

打斗全程不超过一刻钟,竹西估摸是打嗨了,直接从顶楼的栏杆跳了下来,稳稳落在穆眠野面前。

一点儿伤都没带,只是衣摆上沾了点酒水。

“我查过你这些同僚,有不少都是宁将军提拔起来的,他们之间凭的是本事。”,穆眠野抓了把瓜子递过去让竹西给他剥,视线漫不经心扫过上头被吓得战战兢兢的说书老头。

“你今日胜了,日后相处不必太和善,该有的威严端起来。只要决策做的对,肯与他们协商,就不会出现窝里斗的乱象。”

竹西打斗的热气劲儿过了,乖乖坐着低头给他剥瓜子,低低应了一声,“是。”

穆眠野本意是求夸,竹西往常夸他的词儿都不带重复的,今儿怎么撂下这么一个字。

穆眠野斜了他一眼,“不开心?你自己选的路,我给你铺,你还耍起性子来了?”

“没有……”,竹西把剥好的瓜子仁搁他手心,顺势挠了两下,“属下原本想立军功,给主人铺后路的,如今分毫势力未建,倒先让主人劳累,实在羞愧。”

教育了这么久,还是这副给点好处就受之有愧的模样。

穆眠野叹了口气,把被他挠散开的瓜子仁笼起来倒嘴里吃了,“那就想想如何回报,我出了力,可没想看你这副哭丧脸。”

这句话说出口。

一直到竹西出发的前夜。

穆眠野就没能休息过。

他白日在刑部查案,因为竹西也去军队办差了,所以下午不急着回去。可晚上两人同时到家,还没吃饭竹西就开始闹腾,饭桌上铆足了劲儿把他喂饱,紧接着就是烧水洗漱爬.床运动。

晚上闹腾到半夜,早起也不得消停,甚至几次耽搁了去刑部办公的时辰。

“你这不像是报恩。”,穆眠野大冬天的愣是出了一头汗,他捡起床头竹西的衣裳抹了一把,略有些气.喘,“你这势头,像是想把我掏空搞.虚了,提防我出去偷.腥。”

“呜呜……”,竹西嘴里堵着布,明明能吐出来,非要装。

“你小子。”,穆眠野偏偏就吃他这茶里茶气的一套,埋头过去在他脖子上猛咬了一口。

却没再玩闹了。

他拥着竹西在乱糟糟的床榻上躺着休息,在激烈的余韵之下,是剧烈的空虚和焦躁。

可能需要一支事.后烟,他心想,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为了一个人情绪失控了。

宁正立那头已经开始打仗了,他都没有心慌,竹西这还没出皇城呢,他就乱的想吃人。把人拆了,生吞进肚子里,完完全全的占为己有。

真是出息。

“哈……”,想着把自己气笑了,穆眠野手捏上竹西的腰,狠抓了两把,抓出指头印才松开,“明儿出发,等印子消了,不论行路到哪儿,都给我传封信回来。”

“好。”,竹西埋头在他怀里到处咬,也不嫌弃他一股子汗味儿,“若是战局一年能解,可否劳烦主人等等,不要另寻新欢。”

穆眠野很意外能从他嘴里听见包含明确占有欲的话,一挑眉,没立刻答应。

竹西见他不说话,有些慌乱,果然立刻改口。

“一年时间太久,半年如何?”

“若主人另寻了新欢也无妨,能不能不要带到这个宅子里来,不要带到这张床.上。不要让他穿属下的衣裳,佩属下的玉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