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不知是出了什么岔子。
穆眠野快马加鞭带着竹西进了正殿,那头侍卫依旧没将吕草草请来。
他快速用帕子捂住竹西前胸不住向外渗血的伤口,再一次失控般冲外头咆哮,“去把吕草草抓来!”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竹西的血透过帕子浸湿穆眠野的手心,温热黏腻的触感简直要让他发疯。
吕草草才终于被宁正立扯着领子,连拖带拽的拉扯进屋。
“把我的药箱拿来!”,吕草草似乎在和宁正立争执,面红耳赤衣衫散落,可看了眼竹西的情况,立刻重视起来,飞奔去净手。
狂风肆虐,雪花宛如棉絮般盘旋而下,落了穆眠野满头。
他半身都是血,手上甚至还有湿润的肉屑。就那么两眼放空瘫坐在殿前的阶梯上,望着空地上逐渐累积的白雪,心头渐渐升腾巨起大的恐慌。
原来这就是别人口里的爱。
失控,焦躁,疲惫,和恨。
小皇帝几次遇险,命悬一线,他或许有惊慌有自责,却从没有过恨。
恨自己始终教不会这只野狗爱护身体,恨自己屡次三番放白罗春作孽,恨自己实力不够,恨自己速度太慢,恨自己为什么要意识的这么迟,为什么不早一步……
“孙子。”,他扶着门框往起爬,可手脚已经冻僵了,竟然整个身子跌跪下去。
膝盖骨砸在门框上,剧痛激起了几分理智。
宁正立把手里一盆血水递给小厮,转身来搀扶他,“往日那么多危机关头,你都镇定自若,今儿是怎么了?失了魂似的。”
“白罗春留不得了。”,穆眠野站定,迎面喝了一口冷风,“明日一早我会向陛下递折子,户部尚书的职位会空出来,你现在去寻个自己人顶替他的位置。”
“不日即将出兵,户部的站位决定了军饷的到位情况,快去。”
宁正立把他拖进屋,搬了个火盆杵他面前,“我现在就去,你也不必……哎!算了……这么要死要活的,我认了他这嫂子还不行吗?等他醒了,我亲自来请他入金吾卫,我随你一同罩着他。”
火盆里灼烧至发红的炭迸溅了两个火心,飘忽的落在穆眠野的蟒袍上。
他抬手抚去,却被烫的一哆嗦。
与此同时,里屋吕草草“哎呦”了一嗓子,把穆眠野的心揪起来猛砸在地。
“醒了醒了!哎呦我的小命算是保住了!”
穆眠野把自己碎成八瓣的心捞起来,拍回了胸口。
屋里地上.床上全是血,难为吕草草居然把人救活了,还救醒了。
穆眠野摆手让所有人出去,自己坐在了床边,捏住竹西的手,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。
总不好说你差点吓死老子,也不能急吼吼的骂你傻吗居然能被白罗春给抓了去,可哭唧唧的问你疼不疼啊似乎也不是他能说得出口的。
竹西十指都被插入了竹签,此时拔出来,包成了十个小白团子,摩挲的穆眠野手心微痒。
“主人……”,他艰难抬起头,疼的额头上青筋凸起也不放弃,像是要说什么天大的事儿。
穆眠野原本想一巴掌把他按下去,顺便叮嘱他好好养伤不要作妖,又回想起在铁笼里他说的那句“属下早就诈出白尚书的计策了”,心里还是好奇的,就把头凑了过去。
竹西嗓子是哑的,嘴唇是破皮流血的,牙还被打掉了一颗,说话嗖嗖漏气,艰难的吐出了一句,“您好脏……”
“……”,得!您又干净到哪儿去?穆眠野无奈的叹了口气,正想说那我去洗洗。
“属下给您,舔.舔干净……”,竹西说着,探出舌头,在他脸颊上舔了一口。
滑腻的舌尖擦过冰凉的皮肤,穆眠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