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五王之乱前两个月,穆眠野能牵动的各方势力就开始暗中搜查各地逆贼。

今夜他匆促开火,目的并非是为了把太后一党尽数绞杀,而只是想把已知的敌人消灭,打断他们的消息链。

毕竟敌方筹谋了五年之久,多数势力潜藏在暗处,要想在短时间内一举歼灭,简直是痴人说梦。

“这是另一个隐世的江湖组织。”,穆眠野拿出一方光辉堂的印章,“朝廷诸君内多有太后埋伏的细作,单靠官兵清缴贼人必然是错漏百出。”

“自在山庄每向朝廷传递贼人方位之前,先写信盖此章,交由各地清风驿站的掌柜。这势力与我相熟,定全力清缴贼人,山庄不必试探,尽管吩咐便是。”

以自在山庄之手调动光辉堂,可以将穆眠野这个堂主掩藏起来。

师弟拿了穆眠野标记过的地图和印章,脚下生风快步出了宫。

自此,紧锣密鼓的筹备终于画上了句号。

穆眠野行至窗前,抬头见天地交接处已露出微微曙光。

“艹……”,他反应过来什么,低声咒骂了一句,“皇帝那死小子跑哪儿去了?该不会还睡得着吧?”

事实证明,在绝对实力的呵护以及全权信任之下,少年帝王确实特么的心很大。

他就那么把手里的兵力全交给穆眠野支配,喝了一碗神医调制的安神药,呼噜噜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。

帝王很少能睡到日上三竿。

今日是不用上早朝,才让他得以像寻常少年一样在锦被里多赖了一个时辰。

自太后被软禁,到最后一封“敌人以尽数关押”的密信传递到穆眠野手中,总计不过五个时辰。

城外的血雨腥风还未消散,皇城内部一小贩打开庇护所暗道的铁门,探头往街上张望了一会儿,长舒一口气,冲里面招呼,“街上血都清扫干净了,没有官兵巡视,能做生意。”

“自打这摄政王掌权后,城里接年连月的乱,斩首的诛九族的不下百家,可还真没再伤过老百姓。次次都先把妇女老弱暗中安置起来,遇到血洗皇城的大事儿,连我们这些汉子都护卫起来。”

“可不是,听昨儿夜里杀的那情况,哎呦那叫一个激烈。”,一老头颤巍巍抬手,指着上方。

“依照那位立下的规矩,凡是伤及农户财物的,按市价的两倍赔偿。我这种老头子,额外多给三成的抚慰金。他们自去乱他们的,杀他们的,老头子我今儿拿了朝廷的银子,可是美滋滋要去喝口小酒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