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辉堂这名字,乍一听像极了搞传|销的邪|教组织。
穆眠野也想过换个名儿的,可光辉堂取自他前世那个中二的网名“光辉的长剑大帝”,勉强算是有那么点儿纪念意义,犹豫许久还是没改。
竹西听了后许久没有说话,抱着穆眠野的脚丫子发呆。
雪越下越大,不时有马蹄打滑导致暂停行进,混乱中穆眠野昏昏沉沉的要睡过去。
脚底板被一挠,痒的他跟个被烫滚水的虾米似的窜了起来。
“混蛋玩意儿……”,那痒似乎要从脚底板一路钻进心窝窝里,穆眠野用指甲大力抠了十几下才缓解,“你耍的什么脾气?”
竹西脱了鞋子钻进被窝,野牛似的埋头一路往穆眠野怀里钻,“主人待属下极好,陛下都不知晓的消息,竟也全盘告知。”
睡都不知道睡了几遭,清白名声都没了,这人却时常被一些小事儿感动的眼泪汪汪。
穆眠野脚还痒痒的难受,闻言忍不住掐了把凑到手边的脸,“好小子,我待你好,你就是这么回报的?”
说着伸手去往他咯吱窝里挠。
挠了二十多下,手下的身子半点没有扭动不说,还享受般张开了双臂。
穆眠野心里暗自惊叹了一句不愧是影卫,即便人家睡觉呼噜震天响,该有的定力也是分毫不减。
抬头却瞧见竹西早红了眼眶,眼梢溢满了泪,下唇也被咬的泛起了血色,分明忍的极其艰难。
“你……”,他蓦的停下动作,心头说不出的堵。
“甚少能见主人开怀,想来这才是您的本性。”,竹西坐起身,贴近穆眠野去蹭他来不及刮的胡茬,“属下不喜欢您披着那身,您亲自打造的被污名浸染的摄政王的皮,那是一条不归路,是用死全陛下威严,保国之根本。”
“属下原不想追随宁将军,可近日了解您越多,越觉得您扛着肩上的高山,本就无意脱离,是抱着死志的。属下不忍,也不甘。”
“待回了皇城,属下便依您吩咐,投身金吾卫。属下不仅仅求一个好听的军衔去堵悠悠众口,属下愿随宁将军出征,在边疆,用敌人的血,求一个站在主人身侧,为主人分担骂名,共扛重担的机会。”
“主人可恩赐属下这个殊荣?”
说的是个屁。
你一个影卫,学的是暗杀的功夫,主打一个悄悄摸摸偷鸡摸狗爬墙上树。上了战场,有什么本事和那些操练多年,招式路数大开大合的将士拼杀?
且安宇国和奉公国的矛盾积压多年,两国兵力囤积,这一战开了场,短则三五年,长则七八年。你一个幼年丧亲,稍大些就又被卷入影卫营那无尽地狱的可怜虫,让人如何忍心放你去新一轮地狱,拿命去争一个没有盼头的机会。
穆眠野摩挲着耳边竹西的侧脸,心里惊涛骇浪打的他几欲失神。
他不是没有设想过自己的结局,能隐居山林必然是最好,可他毕竟替小皇帝担了多年的骂名,将所有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伪装成恶行揽在怀里。如今他的每一次嚣张,在小皇帝彻底稳坐皇位,需要拉拢朝臣建立自己的皇权体系时,都会成为朝堂将他剔骨剜筋的证据。
他刻意不去想,放纵自己沉溺在忙碌之中。
可竹西,这个穆眠野一直以为只在乎情爱不通大义的小混账,总是能一击毙命,把他心里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恐慌剖开,然后小心翼翼的捧起,呵护。
“留在我身边,会舒坦许多。”,穆眠野揉着竹西的脑袋,原先粗糙干枯的发丝在这段时间的精养下已经如绸缎般顺滑,“我废了好些功夫,才将你纵成现在这副模样。”
“你若去军营,宁正立是个刚正不阿、清正廉明的将军,可不惯着你。”
“我筹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