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尽数卷土重来。
那时也是这样一个深夜,也是在惊慌忙乱间,亦有剑光闪过,能捡回一条命已是难得,从没想过自己还会经历一遍。
她知道走这条路会面临很多危险,以为只是两军对垒亦或者什么明争暗斗,更没料到对方竟能在深夜潜入房中来,若是宋珹再晚来些,阿垣是不是会为她挡箭而死?
“阿垣,你在屋中等我,我去打些水来擦擦脸,再给你换身衣裳,你刚才挡在我身前,后背都是血。”
她抿了抿唇,强将这些思绪都压下去,自己都没意识到声音里的颤抖。
但沈岭垣这般注意她的情绪,如何能察觉不到?
他抬手拉住她,温声音宽慰着:“不必着急,外面冷等下叫外面的人端水进来罢。”
他将苏容妘的手攥在掌心,将她拉进自己怀中,轻轻抚着她脑后:“别怕,都过去了,贼人已然擒获,不会再来了。”
第四百一十章 担心她的安危
这一场刺杀虽然没有什么人受伤,可也是冲了许久的水才将地上的血迹冲洗干净。
临近年底本就冷的很,京都的天又要比杨州还要冷,水刚泼出去就恨不得和撒在地上的血一起结成冰,屋中有炭火倒是能方便些,只是血腥味也随之更浓。
无奈,只能换到旁是屋子先安寝。
宣穆被叶听和谭策保护的很好,虽说免不得收到些惊吓,但瞧着他这样子应当是还能克服着。
谭策赶回来,暗示一番要与沈岭垣单独说话。
苏容妘将宣穆搂在怀里,拉着他先到旁边的屋子坐一会儿。
“沈郎君,你究竟是怎么想的,宣穆到底是你的孩子,还是世子和荣姨娘的。”
谭策本就是个粗汉子,着急起来说话语气听着就不善,大有马上就要拍案而起的架势。
“世子的。”
谭策急了:“你呀你,你说你之前藏着掖着到底是为了啥,这点事儿不还是得露出来吗?这下可好了,你大张旗鼓将小郎君的身份露出来,像今日这种事,怕是日后少不了!”
沈岭垣神色坦然:“可如今什么形势,谭大哥是知晓的,若不在此时露出来,日后你们行事便是名不正言不顺。”
谭策在屋中踱步,又抬手在脑袋上胡乱揉了好几圈:“这叫个什么事儿啊!”
“且继续按照计划去做罢,今日的刺杀既是有人想做文章,咱们便需得抢先一步,继续叫人散布镇南王府蒙冤之人,再去寻赵氏安插在咱们身边的人面前,透露消息,说有人生了惧意,准备鼓动着人将仇怨放下,若是能得皇帝低头,便不继续向前,打算讨些弥补的封赏,好回杨州安度晚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