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城是否住的习惯,最后有些不情不愿地问了沈岭垣的身子,但与其说是关心,更像是在掐算着日子,嫌过的太慢了些,最后便是说他如今脱不开身,不能亲自前来,也不好送东西,过几日会叫人多送些银钱,又叫宣穆尽快回信。
苏容妘看完后,心中倒是么什么起伏,既没有因他字里行间的那种亲近而不喜,也没有为他的关切而心动,更不至于因他盼着阿垣快些去而恼怒。
她只是将信的后几页抽出来,只将前面有关宣穆的交给叶听:“拿去给宣穆罢,叫他尽快回信,到时候再有劳你送回京都去。”
顿了顿,她又填了一句:“若是不方便也无妨,如今这种情况,想来往返京都与常城要比从前更加危险。”
叶听道一句无妨:“裴家自有传信的法子,就如同沈郎君手下的人那般,若是没这点手段,哪里还能暗中行事呢。”
苏容妘挑挑眉,笑道:“行,是我低估了,那叶姑娘快些去罢,难为三姑娘还记挂着宣穆,可不能怠慢了才好。”
她轻轻晃了晃叶听的手臂,给叶听弄的有些面红,应了一声便出了屋去寻宣穆。
只是出了着屋子,她下意识回眸看一眼,倒是突然发觉,苏容妘瞧着比从前在裴府时,轻快许多,大抵……这便是主子与沈郎君的不同。
但她到底还是向着自家主子的,瞧见这种情况,忍不住为自家主子捏把汗。
第四百零八章 别怕
孩子的心思比大人们的更为纯粹,宣穆不知送这封信来要费多少人手,也不知若有人知晓他们私下里相交,会带来多大麻烦,他只知道朋友之间互相惦念着,这就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。
宣穆回了一封厚厚的信,交给叶听时,还再次托她多谢小姑姑挂念。
白日里他跟着沈岭垣读书,也因着裴浮若的记挂,一整日都是欢喜的。
外面一日赛一日的冷,苏容妘同他们两人一起握在屋中,她单手撑着头,看着沈岭垣教宣穆读书,免不得有些恍惚。
曾几何时这是她极其盼着的场景,有子女承欢膝下,又阿垣陪在身边。
阿垣读书好,写字作画都不俗,定能把孩子教的好好的。
只是如今的场景虽完成了她的夙愿,可好似上苍给的每个东西都要收回一部分,即便是能让她见到这一场景,场景中的人也得要有些偏差。
比如孩子并非亲生,比如那个写字作画极佳的人,如今连为孩子解答不认识的字,也需得先在他手心描写出来。
苏容妘不想让自己眼中见到的那些算是暖意和睦的瞬间,被真实存在的困扰打断,干脆将头别过去,往炉子里多加了几块炭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