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时,杀手的动作很快,她的血书送到了禅房之中。

苏容婵的情况也算不得好,她手脚被捆住,口中还塞了绢帕,她被丢在禅房的床榻上,被躺在小榻上养伤的叶听死死盯着。

她只觉羞辱愤怒,只是想说出口的话最后只能变成呜呜声。

血书不知何时被扔了进来,都未曾惊动外面的人,但叶听却瞧了个分明,忙扯着嘶哑的嗓音对外唤:“来人!”

裴府随侍直接推门进来,便见叶听挣扎着要起身,手指着地上透着血色的白衣:“快、快拿去给家主!”

随侍忙捡起来,依稀可见上面自己,涿邂吾府四个字更是将他们骇得一刻不敢耽搁,直接飞奔离去。

皇后如今还带着人继续诵经,裴涿邂替“裴夫人”告了假,借着查纵火一事,带着千牛卫在山中搜寻。

他一夜未睡,合眼便是妘娘被人挟持的凄惨模样,他忍住即刻将妘娘所遇危险加之在苏容婵身上的冲动,一直等着搜寻之人带来好消息。

可如今已临近午时,事态却一直僵持着。

“家主,属下有要事回禀!”

随侍未唤官职,必然是要回禀妘娘的事,裴涿邂猛地回头,看到的却是他安排守这苏容婵和叶听的人。

他瞳眸微颤,抬手让身后的千牛卫继续探寻,自己则几步到了随侍面前,蹙眉问:“何事?”

他以为是苏容婵又弄了什么事出来,不过只要不死,他都不会在乎。

毕竟妘娘因她受了磨难,他哪里会甘心让苏容婵那般轻易死去。

岂料随侍从袖中抽出一块素色的布料,不过随便一眼便能看到上面的血迹。

裴涿邂眉头蹙得更紧,随侍整个人如临大敌:“家主,有人将这血书扔到了禅房之中,属下无能未曾捉到那人,还请家主恕罪,这血书应是夫人”

他话没说完,裴涿邂便一把将这血书给踱了过去。

莫大的恐惧从他心底蔓延开来,以至于展开血书之时竟让他生出了些胆怯之意。

他怕这血书是妘娘绝笔,他怕会将他冲击的一蹶不振、将他的魂魄彻底抽离。

裴涿邂深吸一口气,将血书展开,应是用指尖沾血而书,上面的血迹断断续续,是他从未听过妘娘言说过的口吻,让他在今夜子时将放了苏容婵。

他将血书一点点攥紧,心口之中似门堵了一口浊气要冲体而出,他眉头骤然一紧,继而以手成拳抵在唇角猛咳了好几声。

随侍吓了一跳,忙搀扶住他:“家主,可是身子有碍?”

裴涿邂咳的面上血色褪去,待咳声歇止,虎口与唇角已见血丝。

随侍瞳眸振颤,低呼一声:“家主!属下这就去为您唤大夫!”

裴涿邂一把拉住他,锐利的眸光此刻透着急切,那些担忧与怒意在此刻化作眼底灼热的火焰,似要将一切销毁殆尽。

“派人去搜,看看送这血书之人究竟是从何处来。”

他抬手,拇指蹭去唇角的血迹,强自咽下喉咙口的腥甜:“一群废物,都能将这血书堂而皇之送进来,你们竟不能将那人当场擒获。”

随侍羞愧低头,此刻根本不敢为自己辩解太多。

裴涿邂即刻命令道:“将苏容婵也看好了,莫要给人将她劫掠的机会。”

随侍拱手应了一声,直接领命而去。

可裴涿邂站在原地,身上的伤本就未曾全然养好,这几日劳累奔波再加上因担忧彻夜未眠,此刻急火攻心让他的身子格外受不得刺激。

他猛喘了几口气,抬手撑在树干上,好似唯有这般才能维持住身形,但这也无济于事,他又猛咳了两声,身子一瞬的脱力,直接半跪在了地上。

有千牛卫注意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