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知,薛统领将臧择寻了回来。”

薛夷渊?

苏容妘想起来他奉命查办此事,算起来过去了这般久,能将臧择寻回来也算不得多意外。

裴涿邂见她似刚知晓此事的模样,眸色略有变化,而后为她解释道:“佛礼遇刺的事,查到此处基本便算是到此为止,薛统领虽不算将此事半的多漂亮,但也不至于让陛下不满,他这一劫,算是过去了。”

苏容妘暗暗松了一口气,这也算是好事一桩。

只是顺着此事想了想,她忍不住问:“皇后要叫人为太子诵经,不会是因臧择的缘故罢?”

裴涿邂瞳眸微动,轻声反问:“你当真是才知此事?”

苏容妘面带疑惑,觉得他这话问的莫名其妙:“我不是才知晓,我那应当何时知晓?”

她以为裴涿邂又是怀疑她与薛夷渊私下里有往来,却不料他幽幽开口:“毕竟当初,臧择师父是被沈岭垣的人挟持离开。”

苏容妘瞳眸倏尔睁大,一时间竟不知该先惊诧阿垣竟有这个本事,还是先意外他竟蓄谋要刺杀皇帝。

可这种事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,她一点点冷静下来,亦是在思虑,臧择的事,是不是阿垣安排的。

不等她想出结果,裴涿邂意味深长道:“若此事是那瞎子安排,你莫不是要开始后悔,今日是不是不该拒绝皇后?”

第三百零四章 他怎么舍得不关切她

苏容妘还当真不知此事。

之前与阿垣匆匆说了几句话,他也未曾细致地说过该如何带她离开。

如今看着裴涿邂这副模样,她也分不清究竟是他有意试探,还是她阴差阳错之下当真阻了这离开的机会。

可无论如何,当着裴涿邂的面她还是得应付着:“你少用这话来唬我。”

先前应付皇后她还能用上拖字决,现下她只能倒打一耙道:“你是没有法子不让我去,自觉丢脸才这般编排我罢?”

裴涿邂将她的手拉的紧了紧,仍旧问她:“若是诵经真有机会叫你离开,你会不会走?出去了京都,可还会回来?”

苏容妘抿了抿唇,觉得他这话中言语藏着深意。

他既怀疑此事是阿垣安排,便不可能不提前做准备,即便到时候能走,她也未必能走的顺利。

那此刻又何必问这种话,就只是为了听些好听的?

苏容妘略有不耐地蹙了蹙眉:“我从皇后宫中出来,你不曾关切我便罢了,怎得就这般质问我?”

她故意道:“若是你不问我,我定是不会走的,毕竟我早已答应过你,可你现下怀疑我,那我便真要好生想一想再做决定”

裴涿邂略一挑眉,照她这意思,是即便走了,也要把因由赖在他身上。

可他看着妘娘少有的灵动,半点都气不起来,只是眼底流露出心疼的意味,声音低低暗暗似在耳语:“我又怎会不关切你。”

他原本还在处理公务,太子薨逝的消息放出来,一下便多了许多事要忙。

但叶吟的消息传到他耳中,他便将公务尽数扔下,直接来了宫中,若非是后宫不得入内,他定要直接寻到凤仪宫去。

幸好,幸好妘娘人没出什么事。

他还想将人重新抱在怀中,想来妘娘遇上此事也定是受了惊吓,否则手不会这般凉,只是对上她的双眸,他便感觉到了她无声的拒绝。

好似他的亲近、关切,并不会缓解她的紧张不安。

苏容妘被他这缱绻的眸光看的不自在,又许是听不得他这似铺白的话,下意识将视线挪转开:“行了行了,我知晓了。”

马车摇晃着向前走,即便她这般说,可裴涿邂的全部注意也都在她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