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话给应承了下来。

依照宣穆所言,太子病逝皇后此刻应当是背痛难忍才对,虽则不知为何宣召她入宫,但入宫时,还是不能施过分重的脂粉,更要穿上素色衣裳。

在白日里她想同苏容婵相似些,要靠的偏偏还得是脂粉,叶听不敢为她下太重的手,只能将发髻弄的松散些,企图用鬓角的发再稍稍遮掩些。

时隔几日再出裴府,苏容妘直接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,只是在拐入宫道之前,竟是与迎面而来的马车拦住。

车夫勒紧缰绳,苏容妘在马车之中的身形跟着晃了晃,险些让她害喜的症状眼中起来,而后便听见熟悉的声音:“嫂嫂,是我。”

裴浅苇的声音传了过来,苏容妘与马车之中的叶听对视一眼,这才将马车车窗上的帷幔掀开,正好便看见裴二坐在并驾而行的马车上,亦在瞧着她。

“嫂嫂,我”裴浅苇话音刚出口便停下,转了话头道,“诶,嫂嫂脸上怎么了,怎的瞧着哪里怪怪的。”

苏容妘稍稍偏头,将鬓角的发重新遮盖上面颊,亦将车窗帷幔放下来些:“这几日养身子,瘦了些。”

裴浅苇想到了县主的事,面上当即有些羞愧。

虽则面对兄长指责时她不愿说自己有什么错,但在此刻面对苦主时,她便控制不住心虚起来。

她悻悻然笑着:“车夫说瞧见了裴府的马车,我一猜便是嫂嫂你,你从未入过宫门,怕是会不习惯吧?京都繁华,宫中亦然,我也是要入宫的,嫂嫂到时候跟着我就是,必不会有人敢笑嫂嫂出身。”

苏容妘抿了抿唇,想着皇后娘娘刚经丧子之痛,此时哪里有心思说笑她的出身?

以至于她都有些分不清裴浅苇此话,究竟是在有意关照她,还是借故苏家的出身奚落她。

但她并不在意这些,反而从她话中寻摸出了重点:“你怎知我要入宫去,可是知晓宫中出了什么事?”

“太子的事闹的这般大,嫂嫂竟还不知晓呢?”裴浅苇一脸的惊讶模样,没忍住咕哝几句“兄长未曾同嫂嫂说吗?兄长不是极为看重嫂嫂吗,怎得连这种事都不与嫂嫂说。”

苏容妘眉头不自觉蹙起,这回的分不清又填了一处,不知她是不是故意挑拨夫妻情谊的。

幸而裴浅苇并没有在旁的地方打太多的岔,此刻说到了要紧事上:“太子染了急病,已经薨逝,陛下依国礼藏之,皇后娘娘便传召三品官员家中命妇一同为太子祈福,原本我是不该来的,可谁让此前臧择师父选中了我。”

说到此处,她还有些没底气:“当初佛礼的事我便没有办好,分明是两个人一起诵经,我被侍女护的好好的,可臧择师父至今生死未卜、下落不明,皇后娘娘此刻竟还愿意信我。”

苏容妘对此不好回答,但想着入宫后她便算裴家人,一损俱损的的事想来裴浅苇很明白,定能想法子照料她些。

故而她语气如常,甚至还宽慰她两句:“佛礼的事怪不到你头上来,同样是诵经,你却毫发无损,想来也是上天格外眷顾偏爱你。”

裴浅苇被说的面上有些红,亦是没想到嫂嫂竟会如此说。

苏容妘轻咳两声:“好了,快些入宫罢,总不好让皇后娘娘等着你我。”

她将帷幔放下来,重新钻回了马车之中。

叶听在见到二姑娘时明显松了一口气:“幸好有二姑娘帮衬着,否则真不知夫人入宫后会怎么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