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晚上,阿垣帮她将邻居门前的东西都收了回来,让她继续好好过日子,他此后每日都看着她,直到将她一点点从伤痛之中拉出来。

可五年前,阿垣还是离开了她,在她几乎可以确定他已身死的时候,若没有宣穆,她定是要直接随阿垣而去。

现在想想,幸好没有,阿垣还活着,她想薛夷渊定然不可能在这种事上骗她,她终于还有能同阿垣见面的机会。

苏容妘深吸一口气,将箱子打开,里面横陈着画轴,还有些零碎的物件,她将梳篦从袖中拿出来,也放在了箱子里。

宣穆见她看着箱子里的东西出神,压低声音,有几分邀功的意思:“娘亲,这箱子里的东西我看顾的可好了,除了我和你,可没有第三个人碰过呢。”

苏容妘笑着夸他:“那多谢宣穆呀。”

她抬手随便拿起一幅画,上面是阿垣画的她。

她秉烛绣花,绣的是她成亲用的红盖头,她年少时绣工并不好,若真要将整件嫁衣都自己来绣,怕是要闹笑话,便只能绣一个红盖头,再为阿垣绣一个腰封。

她指尖拂过画上的红盖头,上面的图案还有歪歪扭扭的山和云,当时她还同阿垣生了气,觉得阿垣是故意学她,在笑话她呢。

但阿垣哪里会笑话她,自小到大,她绣的东西即便是再拿不出手,他也都会佩在身上。

正看的出神,裴涿邂的声音却陡然响起:“妘娘,我唤了你好几声,你怎得不应?”

苏容妘的手一抖,猛然从过往的回忆之中抽离了出来,再抬眸时,裴涿邂已经入了门,在缓步靠近她,意味不明的视线,顺着她的面颊,一点点滑倒了她手中的画轴上。

“妘娘,在看什么?

第二百八十一章 你应当会开心

苏容妘被吓的手上一抖,下意识想要将东西收地起来。

只是还没等动作,她便又觉得没什么必要,她与阿垣的过往不需要他知晓,留在裴府也并不是自愿,更不需要对他有什么忠贞。

“你怎么来了?今日下职倒是早。”她将画收了起来,而后安抚地拍了拍顿起防备之意的宣穆,“别吓着宣穆。”

裴涿邂的视线跟随她的动作落在了那箱子上。

他记得,此前妘娘有一次生了病,他去探望时随手看了一眼箱子中展开的画轴,便惹的妘娘发了好大的脾气。

他顿了顿,将视线收了回来,仿若什么都没看到一般,对着她无奈一笑:“我什么都没做,怎得将我说的似洪水猛兽一般。”

裴涿邂站在不远处,瞧着宣穆似要爆发反抗的小兽般,他没有继续上前,只是对与妘娘伸出手去:“跟我回去罢,别扰了宣穆读书。”

苏容妘站起身来,没有拒绝他,但走向他之前还是小声安抚宣穆:“别担心,娘亲又不是不回来了,等有空了再来瞧你。”

言罢,她一步步走向裴涿邂,却并没有当着宣穆的面将手放在他手心之中。

裴涿邂抬手要想揽她的腰,但被她眼疾手快直接拍了一下他的手背:“当着孩子的面,你能不能别这样?”

他闻言稍稍偏头:“是不是不当着孩子的面,我就可以这样?”

苏容妘咬牙,待迈出了宣穆的屋子时,加快了些脚步,又让他的手落了空。

她回转过身,一边挑眉看他,一边后退着走:“就你这副样子,待日后我的孩子生出来,你莫不是还要这般没个当父亲的正经样子?”

裴涿邂因她这种语境而心中熨帖,放缓了步子慢慢跟着她:“做父亲的,也不过都是装正经罢了,要是真正经,又哪里能让人怀上孩子?”

苏容妘冷哼一声,觉得在这种事上说不过他,总归是没有他能舍得去脸面,一本正经说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