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娘亲过身后的日子,是阿垣为她将旧衣裳一点点改成合适她的改尺寸,因为不能碰她贴身的衣物,尤其是肚兜,她便只能跟在阿垣身边,被迫学着将绣花针拿起,这才能叫她第一次给襁褓之中的宣穆做小衣裳时,虽歪歪扭扭但勉强能穿。

宣穆往她身边凑了凑,不大的拳头给她锤肩的力道刚刚好:“娘亲自然是天底下最厉害、最手巧之人,我好看,也定然是随了娘亲的。”

苏容妘面上的笑稍稍顿住一瞬,但很快便将这情绪遮掩了过去,大大方方将这话给认了下来:“你是我养大的,像我些也正常。”

毕竟同吃同宿的夫妻都能有些夫妻像出来,宣穆从出生起便一直跟着她,与他有些母子像也是理所应当的。

她拉上宣穆的手,直接去了门房处。

若说昨夜还有些犹豫,那此时此刻她心中是真的想让宣穆能出去。

毕竟宣穆早就开始盼着今日,晨起早早便已洗漱更衣,穿的还是娘亲新手改的衣裳,怕是脑中已经想好外面该是如何模样,又要出去都做些什么,可若是在门房出被阻碍了过去,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些?

眼看着要走到门口,宣穆的步子加快了些,拉得苏容妘也跟着加快脚步,只是她还在心中后悔着,前几日不急着出去便好了,否则逃跑的手段正好能放在今天用,可在有了她偷逃出去的前提,门房是不是会防范她更严些?

“娘亲在想什么,快走呀。”

苏容妘被宣穆的声音唤回了神,抬眸便看见门房站在一边,并没有阻止她的意思。

她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,捏了捏宣穆的手:“咱们能出门了是不是?”

宣穆有些没明白她为何要这样问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

苏容妘很是意外,又怕是自己与宣穆误会了去,她还同门房道:“我今日想带宣穆出去,可要禀报裴大人一声?”

门房颔首,客气回:“姑娘不必麻烦,家主未曾禁您的足,自是想什么时候出门都成的,只需天黑之前归府就好。”

苏容妘陡然想到了前几日被裴涿邂从外面带回来时,他曾说过,她可以在府中多走走。

是不是那时候话中的意思,便已经是准许她出府了?

苏容妘不由得轻笑出声,拉着宣穆就去了府上马厩:“今日天光好,娘亲带你骑马去,不坐什么马车了。”

宣穆自是高兴,且不说同娘亲在一起做什么都高兴,就是单独把骑马这一条拎出来,他也是很期待欢喜的,若不是一只手被娘亲牵着,怕是巴不得要拍手叫好起来。

苏容妘自打入了京都,也就只有之前裴涿邂着急要给她寻夫家时上过几次街,对比之下更是发觉今日人多的很。

当街骑马不可过快,苏容妘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揽着宣穆,慢慢悠悠在街上逛着,沿街简单吃了些东西,便掐算着时间去了佛礼之地。

寻常皇家祭天都是在那处,若是以前,也只有三品大员以上能与之一起,但佛礼沾了个佛字,便是要与普度众生搭上边,故而此事弄的格外大,朝堂之中的官员与之家眷都一同来了,还准许寻常百姓也能一同来看。

不止有一户人家带了孩子来,盼着能一展龙颜,小孩子骑在父亲的脖颈上,眼前看的又清晰又远,宣穆没有父亲,但是有高马,也未曾比旁的孩子矮上太多。

苏容妘原本心中残余的那点紧张,在看到此处这般多的人后倒是放心了不少,毕竟在高位者的眼中,她与宣穆许只是人群中的一点,怎么可能看的那般清晰?

只是还未曾见到皇帝与皇后,便有一队兵卫带着长枪过了来,将人群劈开一条路:“裴尚书令到”

苏容妘还没反应过来,便听宣穆唤:“娘亲,是裴姨夫来了!”

她顺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