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夷渊倒是理直气壮,一边帮她拾掇屋子,一边道:“你就说,谁能想到这房产同我有关罢,就算是裴涿邂亲自派人来查你也得费上时间,瞒住五日定是没什么问题的。”
他在这屋中陪她多待了一会儿,絮絮叨叨说个没停,走的时候本还不愿意,怕她一人在这里过夜会害怕。
苏容妘不由语塞,忍了忍,还是没忍住开口:“我独自一人过雨夜时,你还躲你小娘怀里哭呢。”
这话多少有些翻旧账的意思,毕竟薛夷渊少时确实怕雷雨夜。
从前她常用此事来笑他,他被气的多了,也要这个面子,后来自己怕也不说只硬挺着,一点点倒是把这个毛病改了过去。
可如今薛夷渊倒是硬气的很:“我就是怕,怎样?”
他在椅子上坐的四平八稳:“妘娘,我怕的很,让我留下,你陪陪我罢,像咱们从前一样好不好?”
苏容妘头疼的很,无奈道:“咱们不是孩子了,男女大防更该注意些。”
若是之前,她还不觉得男女之间的事有那么多该规避,可自打入了裴府,她才彻底意识到此事与洪水般汹涌能将人理智吞噬,情起之时哪里分得清什么?
她连推带撵地要将人请出去,薛夷渊不情不愿走到门口,却是抬手扣住门扉。
“妘娘,是不是我还不够有出息、不够能护住你,你才不愿将心里话同我说?”
他没回头,但语气里已不再似方才那般轻快。
“若我有裴大人那般的权势,是不是就不会叫你为难?”
第一百九十三章 孤男寡女,她半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
小时候姑娘家的个子会比小郎君长得快,苏容妘与薛夷渊争吵时,总是叉着腰低头斜看他,她觉得这样显得自己霸气的很,在气势上就能狠狠压他一头。
可如今薛夷渊已经长得很高大了,需要她抬头去看,彼时站在门口,习武的身子紧实的宽肩窄腰,便能将她的视线全然遮住,许是若他想,如此孤男寡女的情况下,他将她困在屋,无论做什么,她都半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。
可他不止没有,甚至说这种铺陈心意的话时,连回头看着她的勇气都没有。
苏容妘认真想了想:“若是他,我确实不会顾及什么。”
不止是因为裴涿邂的权势会叫许多事都算不得麻烦。
就像宣穆,她可以在被嫡妹逼着走投无路的时候,带着宣穆进裴府,若是她还有机会活,她便带着宣穆好好活,若走到了尽头,便直接用宣穆的身份,到时候苏家、裴家,大家都一起死就是。
但薛夷渊不行,她不敢保证一辈子都能将宣穆护好,更不敢叫薛夷渊与薛家因为她和宣穆受一点危险。
她抬手去拍了拍面前人的肩膀:“你我自小相识,我曾以为再见不到故人,却未曾想能与你重逢,你在我心中很重要,跟宣穆一样重要,所以我事事都有顾虑,不想因我拖累了你。”
薛夷渊眼眸瞬间亮起,慢慢回过身来,音调都高了些:“那裴大人呢,他是排在我和宣穆之前还是之后?”
他这话问的便是刻意了些,就是奔着能听妘娘说两句好听话,若是只有他自己,他许是还要生出些紧张来,怕被裴涿邂碾过去,可与他一同的还有宣穆,妘娘才不会将任何人放在宣穆之前。
果不其然,他见妘娘无奈一笑:“你今日这是怎么了,总要提起他几句,他本也没排进来又哪里有什么前后。”
薛夷渊双眸更亮了几分,唇角的笑怎么压也压不住。
见他开心了,苏容妘便又开始要撵他走,这会他也不挣扎,顺着便出了门去,还叮嘱她晚上自己住小心些。
薛夷渊走的时候也未曾走正门,依旧是不知翻了几户人家的院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