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即垂下双眸将手腕遮住:“不妨事的,夫君不必挂心,妾身今日有些累了,只想快些回去休息,还请夫君准允。”

在裴涿邂看来,今日之事本就叫她受了些委屈,她如此推拒也实属正常。

故而他点点头:“回去早些歇息罢。”

长姐犯的错,他会想法子补偿。

裴涿邂沐浴后回了阁楼,鬼使神差的,他走到了镂空窗边往下去看,只见宣穆小心翼翼为苏容妘腕上涂着伤药,似乎是说了什么,但他听不太清。

而身处其中的苏容妘的耳边,是宣穆又小又轻的声音:“娘亲,那些下人说,

小孩子不懂什么叫暗通款曲,但他知道何为娼妇,想来这些词都不是什么好词。

苏容妘沉默着,不知道该如何同宣穆言说此事。

她能跑出来,是嫡妹去寻了宣穆,教他如何闹事、如何说话,而后放出猫来将窗后守着的人惊扰开,这才能叫她有机会跑到假山后装出一副受伤的模样。

她有意将手腕上被掐出来的青紫遮掩住,这才弄出伤口来,但为她上药的宣穆能看得出来,伤口的下面还有隐隐红痕。

“这是裴弄的吗?”

苏容妘心上苦涩不已,却还是只能尽力遮掩:“不是的,你别多想,今日他们的话你也不必放在心上,娘亲这是……中了人算计。”

宣穆虽怀疑,但眼底期待的光遮掩不住:“当真?”

苏容妘看得出来,宣穆盼着这事是假的,她便只能咬牙点了点头。

却在此时,房门被敲响,苏容妘陡然回身,便听到男子沉稳的声音传来:“苏姑娘,是我。”

苏容妘一时紧张起来,生怕是方才露出了什么破绽。

她不敢开门,甚至将窗户也关了上,她强自稳住声音:有事?”

裴涿邂沉默了一瞬没说话,就在这一瞬里,苏容妘后背便渗出冷汗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