敢答。

苏容妘的话却是没停:“何必非要求一个苏家与裴家血脉的孩子,她要苏家女做裴家正妻,那若是裴涿邂不能成事,一来要靠着她保守秘密,二来又能段了他纳妾换妻的念想,这有什么不好。”

虽说这换在寻常人家,寻来这种药却是费劲些,但对嫡妹来说,她都能自己私养西域杀手,只要想,弄来这种药应当只是早晚的事儿。

丫鬟噤若寒蝉,连呼吸和脚步都放的很轻,生怕她要自己给两句回话。

苏容妘倒是没心思管她,只是还想着另一个法子,若是嫡妹不听她的话,她不如反其道而行,毕竟只听说过男子马上风死的,可没听说女子在同寝时被活活累死的,更何况裴涿邂也就是最近花样多了些,还不至于弄那些折磨人皮肉的手段。

那她不如给自己吃些强身健体的补药算了,干脆豁出去一夜随他折腾,最好叫他十天半个月再提不起这种心思才好。

苏容妘越想便心中越气,走的路子也加快了不少,到了正院的屋子,听说裴涿邂还在沐浴,她鞋袜都未脱便半靠在床榻上休息着,等着他回来。

净室之中的裴涿邂将寝衣的系带系好,听丫鬟回禀人已经带到了屋中,他唇角不自觉勾起,挑挑眉道:“她应当很是不愿意来罢?”

说不准还要气上一会儿。

丫鬟低垂着头,却是半点不敢隐瞒家主,磕磕巴巴道:“是不愿意,苏姑娘还说……想给您下点药。”

她将苏容妘的话一字不落说给了裴涿邂听,倒是叫他面上带着的笑意瞬间消散了去。

给他下药,她倒是敢想!

裴涿邂墨眸闪烁着晦暗难辨的光,外衣都没套便直接去了正院。

他心中算着时辰,其实今夜不睡了也成的,可进了屋子,他便觉得这屋中安静极了,唯有仔细辨认才能听到清浅的呼吸声。

裴涿邂眉心一动,她莫不是睡了?

他心绪复杂起来,顿时觉得她倒是心大,竟是不怕被他发现?

他合该是直接过去将人捞起来塞进怀中的,可实际上,他连迈出去的步子都是极轻极轻,一点点走到了床塌边,倒是透过外面的月光看到了床上人恬静的睡颜。

眼看着要到八月半,空中月光一日赛一日的亮,亦是一日赛一日的圆,现下即便是紧闭窗沿也不能将月光隔绝开。

裴涿邂轻轻冷笑一声,抬手便要叫她直接叫醒来,倒是很期待,若是她睁眼便发现能很清楚的借着月光看屋中布景,该是怎样的模样?

他的长指缓缓伸出去,轻轻点在苏容妘的面颊上,而后将指背顺着她面颊蹭了蹭,绕过她的脖颈便滑到脖颈上。

苏容妘睫羽轻颤,似是幽幽转醒,只是最后眼睛的没睁开,反倒是一把握住裴涿邂的手,而后往自己怀里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