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而已,何至于如此啊!”

如今前朝早已覆灭,改朝换代后新天子坐镇,此处的矮房便也成了无人知晓的秘密。

彼时苏容婵被捆住了手脚、塞了口丢在地上,头发凌乱得很,素日里的端庄柔婉在此刻不见半点踪影。

她眼底猩红,即便是嘴被堵住了,也能叫人预料到,若是她张口会咒骂的有多脏。

裴涿邂冷沉着一张脸,彼时他心中平静的很,根本算不上生气,更多的是在观察面前人。

他想,自己当初合该多在乎些这个妻子才对,否则怎么会让她在自己面前装了这般久。

“你的事,我多少也查清了些。”

他慢条斯理地端起身侧杯盏,轻抿了口茶水:“你养的杀手应当不止三个,京都之中的已经被控制住,送到了官府去审问,至于京都之外的,我已经派了人去追,想来不用半月就能有结果。”

他嗤笑一声,摇摇头:“婵娘啊,你当真是给了我好大的惊喜。”

苏容婵面上没了血色,身上分明没了力气,却还是在尽力挣扎着。

裴涿邂抬了抬手,身侧的叶吟便上前去拿走了堵在她口中的脏布。

苏容婵当即呸呸了好几下,可无论怎么吐,怎么都觉得口中还是有脏东西,最后呸得她猛咳了好几声后躺在地上喘粗气,这才稍稍缓和了些。

她低低笑了起来:“夫君竟还有心思关心我如何,我还以为我在夫君心中就是个娶回家中的摆设呢。”

她的手还被绑着,但却已经强撑着坐起身来:“怎么,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,还不将我绑回去绳之以法?真是好笑,你又在这装模作样的审什么呢?”

“一日夫妻百日恩,我更想听你说。”裴涿邂眯了眯眸子,指尖在桌面上轻点着,“裴家与苏家并没有什么瓜葛,你我的亲事苏家也是极为满意的,你为何要如此?”

苏容婵从未有过这种被审问的感觉,只挑了挑眉,也不说话。

裴涿邂倒是不急,他更不想在此处用刑,他只是缓缓道:“臧择师父还在山顶,你我夫妻的事,我也不想惊动他。”

提起臧择两个字,苏容婵面色果真难看起来,当即厉声道:“你要对他做什么!”

裴涿邂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,但却比他素日里冷着面容时更加骇人。

身居高位多年的威慑叫苏容婵止不住的害怕,因为他这种人,想要对付一个外来的和尚也只是动动手的事。

他很是沉得住气,甚至没有说什么威胁的话,可就是这般便已经叫苏容婵急得猛烈挣扎。

“你敢动他!他可是高僧,是得上天眷顾之人,你就不怕遭报应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