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礼之上,高门之中的人都会在场,二妹在此时露面,定能叫所有人都看见,她性子自卑又怯懦,能得这种机会历练一番是件好事。

只是究竟是她真有佛缘,还是皇后有意嘱咐,便就不得而知。

见二妹高兴,他身为兄长也不好去泼冷水。

可在她这话说完后,苏容婵的面色格外难看了些,险些连站都站不住。

裴涿邂淡淡扫过她一眼,并没有多说什么,只吩咐道:“上马车罢,此处不好多停留,免得扰佛祖清净。”

他来时是骑马,如今却是要同苏容婵同坐一辆马车。

苏容妘见状不愿掺和到他们之中,便主动要求骑马去,只是被裴涿邂扫了一眼。

“你不介意山路难走,我可是介意入城门后被人指摘,怕不是以为裴家潦倒到连多一个马车都没有。”

苏容妘抿了抿唇,只能进到马车之中,只是裴涿邂身量不小,原本宽敞的马车一下逼仄起来,自己的膝盖也不得不触到他的小腿。

她闭了闭眼,也想问一问,裴家是真缺一个马车吗,非要让他也挤进来?

她微微叹气一声,看着坐在对面的嫡妹分明宽敞的很,自己却要绷紧身子才成。

裴涿邂指尖轻点膝头,视线打量着自己的夫人:“面色为何这般难看?”

苏容婵心中不耐烦应付他,但却仍旧要强压下心中不悦,柔声道:“没什么,许是累到了。”

苏容妘倒是饶有兴致看着,忍不住想,若是叫裴涿邂知晓自己的妻子心里想着那高僧,连夫妻之事也要叫人代劳,回是如何场面?

裴涿邂不似薛家那般在京都之中根基不深,在他的地界上,饶是苏容婵有再多手段也施展不得。

原本她不知嫡妹为何不愿老实做名副其实的裴夫人,这叫她即便是豁出去与其鱼死网破将事情捅出去,也容易被她反咬一口说是自己攀附不成反污蔑。

可今日见了那臧择,她倒是明白了其中关键,现如今最好想个办法让此事被裴涿邂知晓,到时候嫡妹对臧择的心思便是铁证,自己也能离开裴府,好去寻阿垣。

只是……如何让裴涿邂知晓此事后,能对自己不被追究、不被迁怒呢?

正想着,便听裴涿邂继续开了口:“过两日我有同僚长子娶妻,夫人觉得,我送些什么礼为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