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浅苇被放出来后,缩在大姐姐腿上一直无声垂泪水,惹得裴沉菱对这个弟弟的所作所为颇为不赞同:“我不过是回了齐府几日,涿邂竟这般对你,他到底还有没有血脉之情!”

她将妹妹面上的泪痕抚去:“来人,给家主递过话过去,不管他如今手上有什么要紧事,必须立刻过来见我。”

她这话是半点没要给裴涿邂这个家主留什么面子,叫裴浅苇心中多少有些不安。

“大姐姐,这般待兄长许是不好罢?”

“有什么不好?他是我嫡亲的弟弟,裴家之中他不听我的,还能听谁的去?”

裴沉菱端坐在太师椅上,沉着脸等着人过来。

可人虽还是来了,但比她想的要晚上半个时辰。

她面色已经彻底难看起来,在裴涿邂进来后便直接发难:“涿邂如今年岁大了,长姐管不得你如何了是不是?”

她这话态度并不算多好,且屋中还有下人在听着。

她贴身伺候的婆子还是比她更懂事些,低声道:“夫人,家主已经不是小孩子了,还是莫要这般训他,合该给他些面子才是。”

婆子声音不大,但却还是将裴沉菱给惹恼了,声音半分没有收敛:“你还真是越老越胆小,家主又如何,不管他今日多大年岁、是何身份,他即便是到了花甲之年,我也依旧是他长姐,如何说不得他?”

裴涿邂眸子动了动:“长姐有什么话,直说便是,章婆子是母亲留下的人,即便是长姐这那哟指桑骂槐,也不该用章婆子。”

裴沉菱闻言,当即便恼了:“你说的这是什么话!”

自大父母过身后,裴沉菱便一直掌管裴家,与裴涿邂一个主外一个主内,后来又为了裴家嫁了齐府那个短命的嫡子,自是认为自己身上皆是功劳,又如何能容忍弟弟这般指责她。

可在她心中,弟弟一直都很敬重她这个姐姐,万事都已裴家为先,如今又这番变化,她只能将一切错处都归到那个新娶的媳妇身上。

“我不知苏家女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,竟叫你为了一点小事这般责罚你妹妹。”

裴沉菱说起来,捂着胸口倒是有几分痛心疾首的模样:“那苏家庶女本就名声不好,酒肆之中的事我已尽数问了清楚,谁知道那人说的是真是假?依我看来,此事分明是那苏家庶女不知捡点,若她当真是个正经人家的姑娘,即便是有心人要对付她,这招又如何能奏效?”

裴涿邂听罢这话,视线落在一旁哭红了眼的二妹身上:“这话,是你告知长姐的?”

他想,若这话真是二妹说的,看来所谓的认错也都是假的。

裴浅苇轻轻摇摇头,却不敢当着大姐的面来否定。

裴沉菱将话头引了回来:“你问她做甚,有什么想问的,直接问我就是!”

裴涿邂叹气一声:“长姐,此事已经过去多日,何必再拿出来继续说?我这段时日上朝很累,还请长姐体谅,莫要再拿这些事出来言说。”

言罢,他略一颔首转身就要走,可裴沉菱却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:“你当真是不想认我这个长姐了是不是!”

“好,我今日便要将那苏家姐妹逐出府去,我倒要看看她们还如何与你吹枕边风!”

第一百二十二章 收亲姐妹入囊中

整个屋中唯剩下裴沉菱气恼至极的声音。

裴涿邂站在长姐面前,愈发得从她一次次的不可理喻之中,将对她的耐心逐渐磨去。

长姐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?

他思虑一番,却发现自己这一路走的太急太险,竟是忽略一日日壮大起来的权利给长姐滋养得愈发古板偏执。

“长姐,苏氏如今是我的妻子,你要将她撵出去,无论是说气话